宋礼白被突如其来的命令,惊得傻在原地,“你,你说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劲来,君子阁的下人们便开始苦苦哀求,道:“主母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主母,奴婢错了,您饶了奴婢吧,奴婢还有家人要养,不能死啊!”
“夫人,奴才错了,奴才给您磕头了,饶命啊,饶命。”
‘噼里啪啦’地磕头声响彻在整个院子里,有人吓得双腿发软,有人吓得弄湿了裤子,有人吓得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还有人吓得鼻涕眼泪横流的。
君子阁的都是宋礼白的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赐死,道:“毒……主母,你有什么事,便冲我来吧!这事同他们没有关系。”
看吧,这小子不傻,知道没有人能护着他,耍无赖那一套没有用,故而转变策略了。
白寰拿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做错罚谁去,这事二少爷替不了的。”
“为何不能?”宋礼白向前一步,双手摊开道:“跪,罚了。打,挨了。这些惩罚还不够?何故还要伤害无辜的下人!”
这是变相在说新主母公报私仇了,最起码在他看来,当初的两件事已经了了,不能再拿出来惩治别人。
“那是二少爷的罚,你年纪尚小,还是侯府的主子,自然要轻一些的。”白寰把一缕碎发挽到耳后,目光中带着一抹不掩盖的寒芒,道:“而君子阁的下人们不同,明知道二少爷想要我的命,却不予制止,实在是该死!”
“谁要你的命了!”宋礼白瞪圆双目,强压着怒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婚找混混,是因为不想让她进门,他不想要继母。
大婚放火,是想给她个惩罚,最好自请下堂去。
所做的一切一切,只是想让她离开昭平候府,不要占着母亲的位置,他从未想要她的命!
这就是毒妇的手段吗?
栽赃,陷害!
白寰淡淡笑道:“从古至今,女人视名节为性命,二少爷当初找歹人陷害我,这事是没成,若成了,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对此,宋礼白嗤之以鼻,道:“还能是什么后果!无非就是不能嫁入侯府!”
“错了!”白寰敛了笑,道:“若是信了,有两种结果,一种幸运些,侯府退亲,娘家回不得,为不连累家中女眷,大多是同青灯古佛伴随一生的下场。”
宋礼白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道:“这么严重!!!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毒妇在骗他,一定是。
小脑袋不由来回转动,目光停留在安嬷嬷的身上,后者微微一叹,道:“二少爷,新夫人说得是真的……”
女子若没了名节,此生便是真的毁了,若非如此,老夫人也不会忍痛罚他跪三日的。
竟,竟是真的……
宋礼白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差一点他便害了她的一声,抬头看着白寰,内心的愧疚还没涌动出来,便被她要赐死下人的愤怒压下去了,道:“那,那也没要你性命!!!”
出家为尼,最起码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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