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草民参见皇上，谢皇上体谅赐坐。”
对方态度谦卑得体，倒是让上官婉君有了好印象。
“无碍，公子可看过大夫？”
张辛庄的娘一听连忙行礼：“民妇何氏参见皇上，民妇儿子这两年不曾看过大夫。”
实在是以前看大夫的经历让她们恐惧了，还加深儿子脾气暴躁。
闻言，上官婉君看向妇人，苍老憔悴无神在这个妇女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冒昧问一下，你多大年龄？”
何氏一愣，十分惶恐回话：“回皇上，民妇今年四十有二。”
上官婉君一惊，自己母后今年四十，这两人神情外貌相差也太大了吧。
要说妇人六十，她都绝对相信。
张辛庄未错过皇上眼里的震惊、错愕与不可置信，顿时深感羞愧。
对于亲娘，他是真的不孝，拖累娘太久，原本他娘没那般出老的。
转移视线的上官婉君与张辛庄眼神交汇那刻，看出他眼里的自责、羞愧、愤恨等情绪，唯一没有不屑与烦躁，看来这人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小柳子。”
“奴才在。”
“去太医院把所有太医叫来。”
柳城大惊，皇上这是要太医为那断腿男子看腿？
太医们收到皇上口谕，全都提着医药箱赶来御书房。
“臣参见皇上，请皇上圣安。”
“免礼，给这位公子仔细瞧瞧。”
众太医看向皇上手指的人一愣，不是给皇上治病？
吓他们一跳。
众太医给男子把脉、看腿，最后经过一番讨论，觉得此人腿伤太过严重，恢复的可能性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看众太医叹气，何氏心焦不已，想询问，却又不敢开口，生怕冒犯了太医们。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被上官婉君一一尽收眼底。
“明兰，你安排侍卫去明府，把你妹妹带进宫吧。”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明兰拱手作揖：“是，皇上。”
听着太医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上官婉君也不催，她要看看那张辛庄能忍到何时。
皇上不说话，众人也不敢先说话。
院首王太医拱手：“皇上，微臣们已讨论出一个结果。”
上官婉君看了眼张辛庄，见他表情变了一下，轻启红唇。
“说。”
“这位公子伤势太重，恢复的可能不足十成，且……”
王太医看了眼张辛庄一眼，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婉君看向张辛庄：“你想知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吗？”
皇上的问话，让张辛庄愣了愣。
“草民……”
“朕换个方式问你，你想恢复否？”
张辛庄果然眼前一亮：“草民能恢复吗？”
众太医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皇上不知事情严重性，按道理来说，那公子的腿没有恢复的可能。
何氏也看向唯一的儿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辛庄在半盏茶的时候抬头。
“草民想恢复，但草民知晓很难。”他如今俨然一个废人。
“王太医，尽管说吧。”
她在想战场上退下来的人，有多少是腿断的，残缺的，若是能把那些人的后顾之忧解决，想必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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