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听就明白,对了,从今天起,万金就是我师弟了,我可是你真正的师哥了。”张顺水满脸挂笑。
“师哥在上,也请受师弟一拜。”余万金真的很感谢这位师哥,他让自己看到了未来和光明。
“哪里,兄弟之间没必要行此大礼,我受用不起的。”张顺水赶紧搀起余万金。
回到家中,余万金取出了二十块大洋,第二天送到师傅张大麻子那里,张大麻子本想推辞,但作为拜师的规矩,他暂且收下,不再推辞,缴了学费也算是正式入门了。
没有真正学习花鼓灯的表演,以为就是跑跑跳跳,跟闹着玩似的,但真正接触到这一行,余万金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不见底。
每天早上要从基本功练起,踢腿、压腿、下腰还要吊嗓子,练唱功;晚上还要练习基本的扇子功、手帕功,步法和动作,有简到繁,一个动作比一个难度大。
张大麻子不光教他基本的动作,还提前教他整套舞蹈动作,跟他聊有关花鼓灯有关话题。
“干咱们花鼓灯这一行,首先就要能拉下脸,跟老百姓玩在一起,闹在一起,毕竟咱们淮河花鼓灯就是跳演给咱们淮河两岸的儿女和老百姓看的。”
余万金点了点头。
“还有一句顺口溜也能说明花鼓灯是为咱们穷人的廉价快乐。叫‘花鼓灯一打头对头,玩灯的都是光腚猴,一无银钱买灯草,二无银钱去打油,玩灯全靠月光头。’”
“师傅,咱们团里玩灯的可都是男人呢,女娃子几乎没有怎么见过。”余万金在这里很少见到女娃子,心里有些疑惑。
“咱们这花鼓灯呀在民间被称为下九流,‘好女不看灯,好女不玩灯’流传多年了。”
“那我明白了,看来花鼓灯也是传男不传女吧,好多老祖宗的规矩都这么定的。”
余万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如果放开让女娃来玩灯,说不定比男娃玩得好呢!
“师傅,我听父亲大人说,咱们淮河花鼓灯不是起源于宋代的宫灯吗,后来演绎成宫廷舞蹈了,还说在明清时期是发展鼎盛时期,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很欢迎,对吧?”
师傅撸了撸山羊胡子,眼睛看向远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说的没有错,你看现在我们生活在这个乱世,人的追求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唯有这淮河花鼓灯,能够无拘无束地表达咱们老百姓的喜怒哀乐。”
“是啊,没有这点乐子,生活里还有别的么?”
师娘走过来给满头大汗的余万金端来一碗面汤,余万金的鼻子酸酸的,转手将面汤递给了师傅。
“师傅,你也累了,喝一口休息一下吧。”
“我还好,师娘给你的把它喝了吧,你看看你快瘦成干鸡了。”
如果仅是平时玩耍一下,余万金还能学得唯妙唯肖,真的要上台表演那是要见真功夫的。
好在余万金聪颖好学,一点就会,不像张顺水,一个动作练一个星期还不成型,成天就知道偷懒玩耍。
元宵节的晚上,灯火璀璨,全城老少出门观灯,管仲老街再次拥挤如潮,观灯的人流里有县府官员和当地一些商贾富户。
面对如此一年一度的大场面,各个民间演出团队都很重视,如果哪家演出砸了,别说给你钱,把你抓去县府坐个半年大牢都说不准。
这些队伍里估计最着急的是张大麻子。一天前,小花场领队兼演疯婆子的刘老二训练时崴了脚,花鼓灯专业表演人员急缺。
“师傅,确实不行,让我来试试吧。”余万金自告奋勇。
“你,你哪有什么演出经验?就是我亲自上也不能砸了场子,毕竟这场演出风险的有多大,我是知道的。”
张顺水也在一旁急了。
“爹,你不是也生着病来吗,就给师弟一次机会吧,说不定他真的行。”
余万金面带坚定,就差单膝跪地了。
“师傅,这知道这场演出对我们团队来说有多重要,放心,我有自己的东西他们绝对会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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