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她爹给她找了个私塾老师,天天在家关门读书呢,而我还像个流浪狗在乱窜。”
“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打算这两天再次去一趟秀英家,和她爹见上一面,让他们去唐垛湖演出时把咱们俩带上,这样,你我不就能共入匪了?你呀,就在家好好等我消息吧。”
“你觉得赖六先生能成全我们么,你还没和他们提及此事,就认为有把握?”余万金还是在担心。
“弟呀,这事哥只能先跟你商量,你要是想报仇,我才能和赖家人提你想参与玩灯的事呀,你要是有顾虑,或者暂时放一放,我咋能开这个口呢。”
“我感觉就凭我和秀英的关系,她一定会暗中帮助我,也凭你在花鼓界的稍有名气,赖六爷绝对会考虑带上你的,我明天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华灯初上,县城里一片灯火辉煌。两人思想统一后,相互挎在一起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接近中午,张顺水带了些礼品来到了赖六家。
“伯伯、婶婶好。”
赖六家虽然也是玩花鼓灯世家,但论家底还是和张大麻子有差距的,看到张家公子到访,两口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贤侄,这么忙还有时间来看望老夫,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礼毕,张顺水四下里张望,注意力明显不在赖六夫妇身上,两位老人自然明白,肯定有什么事来找秀英呢。
“秀英现在私塾还没下课吧,你再耐心等一会儿。”
秀英的母亲接了一句,被赖六白了一眼。
“伯伯,婶婶,我没有别的意思,一来是看看你们,还有秀英学习得怎么样;二来,听说过两天,土匪黄怀银要纳妾,咱们的花鼓灯班子要给他们助兴,这事是真的么?”
赖六撸了撸并不浓密的胡须,脸上显露出几分得意。
“姓黄的能请我这个小剧团给他们演出助兴,也是高看了我赖某人一眼,但是眼下他们请三个团队一起去,可想而知竞争力还是有的。贤侄呀,你这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说出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到时候不能丢人打家什吧。”
张顺水听得出来赖六的自负,但也听出了他的担心,并非一点道理没有。原本是自己来厚着脸皮求他老人家给自己和余万金一个机会,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反成了他一个前辈主动放一架子向自己支招讨教。
既然如此,张顺水想不装都不太合适。
“承蒙伯伯高看我顺水。其实,这个事也不复杂,既然我们想要在这次唱对台子戏(两个以上的演出团队一起演出,当地叫唱对台子戏)里有获胜的把握,或者说叫全身而退,我们就得借助外力,不能再单打独斗。”
“组织本地有头有脸,在花鼓灯艺术上有造诣的年轻人登台,取胜才有可能。”
赖六听了点了点头。
“贤侄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当下临时抱佛脚,上哪里能找到这么合适的人呢?这可急死个人了。”
“伯伯,找人的事你也先别急,你听说过最近有个叫‘小金子’的年轻人了吧?”
“那我哪里能不知道,不就是元宵节灯会一炮走红的那个‘兰花’么,我可请不起他呢,人家的身价肯定涨了。”
赖六突然像想起来什么,如果请外面高人进班子演出,费用是必须给的,而且要超过自己团里人三倍的工资。
“伯伯,如果您此次演出能带上我,我也想见见土匪头子黄怀银,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样?我保证我能给你请来‘小金子’,我们两个一起去演,并且我保证他一分钱也不会收你的。”
赖六转忧为喜。
“贤侄若真有如此大的能耐,也不枉老夫我没有看错人。”
张顺水双手打拱。
“再下哪里敢在前辈面前狂言。”
两人正在寒暄,赖秀英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我以为是哪股子春风,把贵人吹到俺们家里来了呢,原来是你呀,顺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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