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依一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在迷雾里一点点消失殆尽。
余淮海一只手已经拉住了王依一,突然被一壮汉往手面子上拍了一铁锹,疼得他的眼泪都出来了,可他还是坚持着不肯松手,他知道一旦放手,他或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事情的发生,哪可能随他所愿。
王依一被众恶人抬起来就跑开了,像一片云彩,在他面前消失得无踪可寻。
尽管他喊哑了嗓子,浑身疼痛到精疲力尽,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一脚踏空,他跌落悬崖,跃进无限恐惧的深渊中……
他是在母亲的呼唤声里醒来的,浑身汗透的他脸色苍白。
阳光从窗户棂子里斜射了进来,他像害了一场大病。母亲拍着他的后背,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本想说,娘儿子没有用,对不起您的话,只是话到嗓子眼里又被他咽下了。
他知道说这些没用的话,只能换来母亲的眼泪。他不需要眼泪,他需要如何面对现实,实现角色互换,有朝一日甚至可以将黄氏兄弟踩在脚下。
“娘,你放心,儿子没事的,我已经长大了。”
苗小兰点了点头,她明白儿子的内心世界,她更知道自己是儿子的坚强后盾。
“儿子,你大可放心,以后不管你到哪里演出,娘都跟着你,有爹有娘你就不会孤单。”
“娘,我知道您最疼我爱我了,但这一次您要听我的,咱们暂时别养猪养鸡了,等我把这些事情摆平了,你再养也不迟。我知道自己怎么做。”
秋日的一个午后,太阳躲进了云层,燥热的天气退去,蝉鸣也渐渐稀少。
唐垛湖的王麻子登门请淮海花鼓灯团,为自己八十岁的老母亲过大寿。
父亲余万金原本打算和余淮海一起过去,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受风寒落枕了。而且很严重的那种,连扭头转身都吃力。
“爹,您老在家养着吧,我这次演出会小心的,保证不会出现上次的问题。”
父亲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儿子。
“一定要小心,眼罩放亮一些,有些人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自从上次出事,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他心里一直想帮着儿子,无奈一个人单手拍不响,虽说眼下收了这么多花鼓灯徒弟,真是要拼命,别人也未必第一个冲上前,哪个人不就一条命啊!
指望不上别人,自己又不能与儿子前往,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余淮海也清楚,这个世上能让自己强大和拯救自己的,不是别人,只有靠自己,谁让自己就兄弟一人呢,这或许都是命。
花鼓灯演出队在余淮海的带领下,于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天刚大亮时,就来到了王麻子家门口了。
“少主呀,欢迎欢迎,我家老母亲就是想看你的表演,你得赶紧准备准备先热热场子吧。”
“放心吧,老爷子,你就瞧好吧,我们这就开始。”
余淮海满面春风,让师兄弟们摆开了场子,上来就唱起了花鼓灯小调《小二姐做梦》。
余淮海正全身心地投入表演中,从人群外又冲进来两个陌生的女人上前捣乱,追上余淮海又拉又扯的。
余淮海心里怒火升腾,大声吼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是谁花钱雇你们来捣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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