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奎?”
“我叫万保锋,我是黄金奎。”
黄金奎还在狡辩,一双锃亮冰凉的手铐锁上了自己的双手。
“你以为自己改了名字我们就找不到了吗?你转过脸来看看我是谁?”
黄金奎跪在厚厚的雪地里,吃力地抬起头,四名警察已经将他团团包围了。
“你可是背负两条人命的人,还想在此狡辩!”
黄金奎被四个人拖起来,抬进了一辆吉普车里。
吉普车的副驾驶室处,坐着一个面色凝重的男人,黄金奎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黄金奎,你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在淮水县作恶还不够,又来这大草原祸害善良的牧民,你还是个人吗?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田,田局长,你们怎么能找到我,我和乌兰托娅是真心相爱的,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不错,是我田志刚,你身负命案,还敢在这里跟我谈你的真爱,你有什么资格,我看你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吧。”
黄金奎低下头,不敢在言语。
三个月后的公开审判大会上,人们才知道,黄金奎的罪行远不止过失杀人罪这么简单。
经查,黄金奎先后盗窃过耕牛两头、强奸妇女三人、欺行霸市、鱼肉乡邻数次。
他的恶行除了被公安机关侦破之外,其它均被人民群众一一检举了出来。
他本人对所犯的错误也供认不讳,最终经法院判定他为死期,和全县其他十多名罪犯一同押赴刑场,就地执行枪决。
初春的淮河岸边,金黄色的油菜花开遍了堤坝上下,四里湖的蒙洼区里,水草绽放着新绿,不知名字的水鸟在蒙河湾里飞翔嬉戏。
刑场就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凹地里,黄金奎一行十多人被麻绳五花大绑,绳头在脖子上方打个了死结,武装警察身上背着步枪,个个精神抖擞。
相比之下,黄金奎的脸色蜡黄,两眼无神。
在人生弥留之际,他希望能看到亲人最后一眼。
武警列队持枪,对准了每一名罪犯,在行刑前的最后十分钟里,允许他们和亲人们见上最后一面,留下遗言。
八分钟、六分钟、五分钟,黄金奎看向家的方向,他仍没有发现自己的亲人。
“哥,我来了——”
半空里一声嚎叫,弟弟黄金叶像个幽灵一般出现在黄金奎面前。
“金叶,我的亲弟弟,哥哥总算见到你了,你嫂子和侄子他们呢?”“他们,他们知道你今天被执行死刑,没有人敢来的,我嫂子这几天也回娘家去了,你那两个儿子在我家里养着呢,你就放心吧。”
“我给你买熟牛肉和酒,哥,你吃饱饭再上路吧。”
黄金叶将一包切成块的牛肉打开,一块块往黄金奎嘴里塞。
黄金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流着鼻涕连同白酒咽了下去。
“弟,哥走后你不要勉强你嫂子了,她想嫁人给她自由,你帮我操持着两个儿子,这个情我下辈子才报答你吧。”
“你一定要教育好下一代的孩子,要学好行善,好好读书,我们黄家不能让恶人的名义,再一代一代传下去了。我对不起乡亲们,更对不起余淮海他们,还有被我误杀的黑妹。另外,在内蒙古我也结婚了,这个女人叫乌兰托娅,我们还有个儿子叫哈丹巴特尔,如果有一天他们母子来淮水县找到你,你也一定要对他们母子俩好起来,毕竟这个女人,在我落难的时候救过我的命呀!”
“哥,我记住了,你放心上路吧,我给你收尸的,会把你和父母亲葬在一起的。”
黄金奎吃不下去了,黄金叶上前紧紧抱住了哥,做兄弟最后的诀别。
“嘭,嘭——”两声枪响过,武警战士亲手结束了黄金奎罪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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