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有了一个男孩,没过两年,黄英男人生病去世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地活着。”
余万金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不具体。
“有一次,黄英在村子里排练花鼓灯时,孩子在锅门口失火腿又被烧坏了,长大后就成了残疾。他自觉得没有别的本事就开始放羊赚钱,一年到头连个新衣服都不舍得穿。”
余万金点了点头,他还是有听下去的欲望。
“听说有一次为了到邻县进行花鼓灯比赛,演员们没有服装道具,黄英也没有钱买,就将儿子卖羊的两千元钱,给演员买演出服了,她带着这帮孩子比赛拿了个第一名,回来才敢和儿子说实情,儿子一句也没有责怪妈妈,还鼓励妈妈说,只要妈妈喜欢花鼓灯,他就是放一辈子羊,也要支持妈妈的爱好。”
余淮海说着说着,眼睛都湿润了。
余万金更是激动不已。
“当年我和黄麻子同台竞技过,他人品、演技绝对都是一流的,没想到他去世后,他的女儿为了咱们淮河花鼓灯付出了那么多。有机会我们一定去看看他们。”
父子俩的谈话,也让苗小兰和田丽丽这对婆媳听了感慨不已。小孩子早已睡熟了,夜色昏沉,繁星满天,七岁的余传奇早就趴在爷爷的膝盖上打起了呼噜声。
“爹娘,有一件事,我还是担心。就是如果乡里要我们重组花鼓灯队的时候,我们的服装和道具都太陈旧了,连演出道具都坏掉了,如果等着上级批钱给我们制作,那么多家花鼓灯队,我估计也是僧多粥少,如果最后比不出成绩,看不到效果,别说给你钱了,不挨熊就算是不错了。”
余万金点点头,用筷子敲了敲桌子。
“有道理,我们就应该积极主动,把余派花鼓灯做得更好,不用担心钱,我这不是刚挣了两万元奖金么?”
田丽丽明显也激动,他拉了拉余淮海的手。
“爸那么大年纪了,得到这笔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我看还是你存起来吧,淮海,杭城那边不是还有两万元的赔偿款么,用那个钱,想想你刚才说的黄英的儿子那些话,我就很激动。”
“他们那么热爱花鼓灯做了那么多,我用一个手指头来撑起咱们余派花鼓也是值得的。”
“爹,丽丽,你们两个的心情我都理解,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等一会儿我列个预算,让爹和你参考一下,该办的赶紧办,服装、道具、人员,还有开场用的锣鼓器乐,坏了的物件要全部更新了,我估计花不了三万元,尽量压缩开支,毕竟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日子愁似树叶,哪里都要花钱的。”
“可不是么,请别人帮咱们助演,一天不给个三十五十的,都说不过去。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们全家都支持,不心疼这笔开支。”苗小兰也跟着表态。
余万金看到余传奇,有些心疼地说:“我这么多天都没见他了,他见我也亲得很呢,我看等过了这个暑假,就可以上一年级了。”
余淮海眼睛一亮。
“爹,我正想和你说传奇的事呢,这几年呀,他可是喜爱花鼓灯表演的要命,成天缠着我要演这演那,这不是很快全县花鼓灯汇演开始了么,我就想让传奇也参与一下,来个娃娃花鼓灯怎么样?”
余万金脸上也是难掩喜悦之情。
“那当然好了,花鼓灯这一传统文化本应该就从娃娃抓起,我们这一次排个节目就叫《花鼓灯娃娃》多好呀,你先想想他该表演哪些内容,我也帮你想,做好编排和创意是基础,不创新就不会有活力。”
余万金点了点头,这时鸡鸣三更,大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才结束了这场长时间的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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