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人证物证惧在,罪妇邹氏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不知检点,仰慕陈公子才学样貌,图谋勾引。这等恶事,人神共愤,就该去浸猪笼游街示众。”
师爷开口就是盖棺定论,他说完,堂下和邹海媚并列而立的矮胖青年顿时呲着黄牙一笑,连忙拱手。
“大人明鉴,就是这罪妇不守妇道,窥视陈某的样貌才学,陈某一心只读圣贤书,光明磊落,自然不会被此等妖女蛊惑。”
“未曾想,这罪妇不知悔改,因爱生恨,竟然想取陈某的性命,简直罪大恶极。大人不必多费唇舌,早早发落了这罪妇,也好全了晴天老爷的威名。”
“不过……”
矮胖青年名叫陈景德,是此案的原告,他拱着手笑的呲牙瞪眼:“邹氏,陈某也不想逼得你家破人亡,看在同乡的份上,陈某倒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若是你愿做陈某的填房,那陈某可以恳请县尊大人网开一面,饶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就别怪陈某翻脸无情。”
陈景德居高临下,就连威逼利诱都说的正气凛然。
李商路一听险些没笑出声来。
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案件证据确凿。
可这米女邹氏样貌美艳,虽操持贱业,但话音之中嫉恶如仇。偏你这原告陈景德生的肥头大耳,一身儒圣衣袍穿在身上不伦不类。
你若说邹氏窥视你陈家财富,那李商路多半也就信了。
毕竟,陈景德出自员外陈家,是凤阳县出了名的乡绅士族,底蕴极深。可仰慕你的样貌才学?
狗屎,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啧啧,这得多大的脸才能说出来。
“你……做梦!”
“陈景德,我就是死也不随了你的心愿。”
邹海媚怒瞪着陈景德,眼中恨意随时都要溢满而出。她挣扎着起身,直接朝着陈景德扑了过去,一口就咬在了对方的耳朵上,这一下用足了死力气。
“哎呦,拉开,拉开这个疯婆子。”
“我的耳朵啊。”
下一秒,陈景德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右耳上鲜血喷出,染红了一脸。
公堂上顿时乱糟糟一片。
本来站在李商路旁边的尖嘴师爷嗷一声就冲上去,指挥着下头的衙役慌忙把两人拉开。邹氏一介女子如何是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对手,三两下功夫就被拉开立在一旁。饶是如此,邹海媚仍是一脸怨愤。
“狗官,狗官……”
“你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只是邹海媚惨笑一声,目光盯着李商路,眼中带着决绝之意。
呸!
她一口血痰吐在地上,一同吐出的还有陈景德的半个耳朵。
而邹海媚目光决绝的扫视一圈,好似要将在场的人尽数记忆在脑海中,然后她银牙一咬,直接挣脱了周围衙役的束缚径直朝着公堂上的大红立柱撞击而去。
眼瞅着就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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