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一个月的假期让大家都忘了晏卿尘在盛安的名声,还是有人天生胆肥,就有一人站起身来道:“学生认为学堂内是庄严神圣的,乃是读圣贤书的地方,慕白敛竟公然提出...提出荒淫二字,实耻也。”
愤然直言这人乃是王致远,兵部尚书之子,前段时间他的长姐与恭王定亲,只是结亲日子待定,但总归几个月后就是恭王妃无疑了,父亲是兵部尚书,姐姐又是准王妃,他跳起来莫非是以为能与晏世子争斗一二?
白芷啧啧两声,右手撑脸立在桌案上,细细品尝着这一副好戏。
晏卿尘漫不经心向王致远看去,道:“夫圣贤之书,诚为瑰宝;然岂能独霸学堂而绝他学乎?古之圣贤,亦非仅守旧章,乃博采众长而成其大智。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你所强调的圣贤书《礼记?大学》中所言,就连先贤都言要不断追求创新精进,而你王致远,兵部尚书之子,却以圣贤书为借口固步自封,王尚书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你的?”
“兵部掌军事行政,武选等重要职责,本世子有理由怀疑王尚书是否也这般迂腐,未能尽责。”
一击致命,王致远双手握拳,低下了昂起的头颅:“父亲忙于公事并未同我讲学,是学生愚笨了。”
这种论道场景竟然出现在了丁堂,虽然结尾有些瑕疵,但总归是好迹象,即使他确也觉得慕白敛所说略有粗俗,但胜在他终于开始思考,且这论点也是以往学子并未提及,还能激起这帮平日里懒散学子们的好胜之心,不免让谢观生出一抹欣慰之心。
谢观破天荒的对慕白敛微笑点头,示意他先行坐下。
慕白敛终于松了口气,好在上次被阿止以鬼神之论吓了之后,他心里十分不平,既然阿止这般瘦弱的人也能不害怕,他定然也不能认怂,于是以毒攻毒,让侍从搜罗了不少鬼神精怪之类的书籍,其中就有一篇《众神断案》挺有意思,没曾想竟真被他蒙混过去了。
还是晏哥最威武!!!
“言归正传”,谢观抬手让众人肃静,缓缓道:“就如卿尘所言,白敛问题的本质便是功罪可否相抵,法家有言:有功于前,有败于后,不为损刑。有善于前,有过于后,不为亏法;言明即使之前有功劳,但之后犯了罪,不能因此减轻刑罚;之前做过好事,后来有了过错,也不能违反法律规定对其从轻处罚。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功是功,罪是罪,两者不可混淆。”
“而儒家更言功罪当区别看待,晏国律法中确无与之完全契合的篇章,但无论上至陛下还是下至百官,对待功罪的判定要需要依照实际事例进行量刑。”
语毕,“叮铃~叮铃~”的下课钟声也响起了,谢观合上手上的书,背手走回台前,扬言道:“既然堂上提出了功罪可否相抵的论点,老夫就集百家之长,今日大家的课业便是以此为题交一份策论,下课。”
众人起身向谢夫子行礼,待他彻底消失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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