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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一个小时漫长如炙烤,自始至终都未动的人只有一个。
邹哥已经要把走廊量完,丝毫衔接不上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
祁姐作为接手者,一开始的幸运逐渐变为责任的荣辱与共。
短短的时间,就连栗子都不开朗了...
这场局外唯一的旁观者,就是小李子。
他始终能够站在理智之外,去审时度势。
因为太清楚自己老大是从哪一步开始沦陷的,所以对深刻二字总是有着不同的见解。
就像此刻,门前的男人动了。
在门把手转动的第一时间,就接住了想接住的人。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就被医生单独请进去了...
反而是出来的人状态看起来比较轻松。
归来的时候,祁姐与邹哥正式辞别。
千交代万嘱托,草原的气候以及即将到来的初寒都是需要适应的。
由不得不担心。
秦墨言都一一应了,乖巧的不像话。
秋色,旷野,自由,窗外的一切都与人生的初衷不谋而合。
唯有一个满心触动的男人,无心欣赏这画卷一样的绝色。
而是把所有的目光都给了怀里的人。
“您是说,见秋他没有生病?”
“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理解成他找到了重生的理由”
“重生?”
“对,他对过去甚至都记不起,但却在提起未来时很是满足,我没有在对话里听到消极的情绪,反而是做足了打算的期待”
“是吗?”
“嗯,如果我值得信任,秦先生也愿意诚心以待的话,这就是结果”
“......”
“秦先生或许是不幸的,但又是恰恰是幸运的,你们的功劳并不比心理医生差,当一个人感受到完全的爱意,他才会试着打开自己去重新接纳这个让他从前失望的世界,爱是支撑同样也是解答,我想您听明白了”
“谢谢”
“不客气,但我必须警示在前,当信念成了唯一,这个压力就是双倍的,承接的人如果不够坚定,摧毁与伤害同样也是双倍的”
“我明白”
“那就好,感谢信任”
瞿明澜攥了攥那纤瘦的手腕,心软成一片。
那一晚,也许对见秋来说不容易,但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选择了告别过去,选择了奔向自己。
而亲眼目睹过极致的痛是什么样的自己,怎么可能还允许这份决心里有不真诚。
“见秋”
“......”
“从前,我一直以为病的人是你,所以才会带着偏见的不理智一步步靠近,想要看个分明,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病的人从来都是我,喜你为疾,药石无医,一切都是注定”
“......”
“人间无趣,幸好有你”
“......”
兀自独白的人何其的诚恳,装睡的人同样没有一丝疲惫。
一个情字,落笔即是一生。
误字不解,又如何倾许。
所以朝朝暮暮,时间煮雨,爱你这件事它本就该回归纯粹。
秦墨言动了动。
在男人的骤然静止里,伸手环上了眼前的腰,把自己埋在了温热的胸膛里。
听着男人失笑的气息,重新睡了过去。
这最后六个小时,可能是最后放肆的私人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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