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这心头怎么总是不安呢?
“秋哥”
“嗯?”
栗子一边贴暖宝宝,一边嘟囔:
“咱要不绑个垫子吧,等拍完腿铁定要青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
“可这是雪景,虽然是假的,但大家都羽绒服,您就一件寝衣也遭不住啊”
“要的就是这感觉,不是吗?”
“可明明是一场戏,偏偏瞿老师今天来不了,那岂不是明天还要跪”
“嗯,正常,这是大戏,马虎不得”
“......”
鼓风机裹着寒风起势,丝毫不留情面。
秦墨言一袭寝衣,单薄的跪在冰冷的石阶上。
深深叩首:
“恳请陛下允请上奏”
“.......”
再叩首:
“草民秦氏恳主隆恩,请陛下允请上奏”
三叩首,紧闭的大门依然没有要开的迹象,看不下去的公公过来劝解。
但无济于事。
只有一个执拗的人,在磕帝王的软肋:
“求陛下成全”
“......”
长镜头,短镜头,远景近景,跪姿礼仪,仪态情绪,眼神特写。
就是这么一段,来来回回抠了无数遍。
“卡”
导演终于喊了停,跪着的人却没起。
待人消化完情绪抬起眸,导演又亮了眼神:
“这个情绪对味了,见秋保持一下,咱再保一条”
“好”
就像栗子预测的那样,收工的时候,秦墨言腿都僵了。
跪是小事,冷才是大事。
于是走之前他在车里缓了很久,等皮肤回了色才回家...
然而,家里却没有人。
看来这次的事,真的是棘手了。
瞿老师还没回来...
既如此,倒是给了他调整的时间。
为了防止感冒,今天这个热水澡可得泡透了才行。
秦墨言躺在浴缸里,却没办法控制思绪。
比起祁姐与瞿老师的双剑合璧,他更办法出戏。
一切都太熟了,熟到记忆根本没有断裂。
故事情节不一样,但主题却从未变过。
他秦墨言并没有受过这么多苦。
却在秦素阳走的每一步路上,都看到了秦夙。
无论是当时,一心偏爱的帝王。
还是明日戏份里被塑造过的瞿老师,都是完美重合的样子。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
一个心疼至极,仓皇抱起他不顾礼仪。
一个脱下大氅,众目睽睽之下裹在了他的肩上。
作者笔下的人物,总是站的笔直。
只有他曾亲眼见过,一个特别特别真实的帝王。
“霍玄,我今天是真的想你了”
“......”
“哪怕我已经拥有了瞿老师,依然克制不住的觉得疼,痛彻心扉的疼”
“......”
“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还能遇见你,但我是真的想...”
秦墨言的喃喃自语就这么戛然而止。
因为打开浴室门的人,丝毫没有声音。
“......”
“......”
死寂一样的沉默背后,是秦墨言在男人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
就像是荒谬袭来,辩解都无从可说。
他巴巴望着,终于男人动了。
卸下一身疲惫就这么走近,一步一盯目不转睛,似是要把他看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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