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村中残余的几户人竟聚在一位老人家等待他们,这让江今禾心头一紧,不自觉抓紧了宋闻钦的衣袖。
他感受到她的紧张,反过来握紧她的手,领先进了屋内。
好在,村民们聚集是为了表达谢意,一番感人的话语后,更令人意外的是,没想到哦啊他们拿出所剩不多的食物作为感谢。
“我们知道你们要帮我们一起找水,没什么能报答,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别嫌弃。”一位瘦弱的老人颤抖着手递上一小包干瘪的食物。
那一刻,空气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沉重,每个人都哽咽无声。
见众人犹豫,江今禾连忙接过来,坚定地说:“我们会接受的,放心,我们是一定能帮大家找到水。”
这种来自陌生人的无条件的信任,让江今禾内心重燃了对如今这个世界温暖。
送走村民后,他们准备休息,因房间狭小,宋闻钦便在地上铺床,而江今禾则躺在床上。
她几次欲言又止,想让宋闻钦与她同床,但始终未能开口,直至宋闻钦沉沉睡去,她仍独自辗转反侧,心中既忧虑两人的未来,又为找水之事感到焦虑。
此处的地面已被搜寻遍,明日唯有尝试掘地寻水,希望能找到地下水。
在这样的念头中,她渐渐入睡。
次日清晨,江今禾指定了几个地点,大家开始挖掘工作。
与此同时,村中的老少也不甘落后,纷纷拿出家中的工具,尽力协助。
江今禾在询问时了解到,村里只剩下这些老弱病残,年轻人都已逃荒离开。
“这小女孩真可怜,她父母早在饥荒前就去世了,跟着我这老太婆,虽然八岁了,看上去却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江今禾注意到徐大娘疼爱地望着身边瘦小的女孩,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细看之下,女孩瘦得几乎皮包骨,眼睛显得格外大而空洞,完全不似八岁的孩子。
挖井工作持续数日,挖出的泥土依然干燥无水。
江今禾蹲在了坑底,手中的土块硬得像石,绝望之情油然而生。
靠他们这点力量,似乎真的挖不到什么水了...
没水,虽然他们可以撤,但村里人就只剩绝望了。
她仰头扫视周围紧盯着她的乡亲们,沉默间,众人已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答案。
那位曾施粮相助的老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哎,咱们村早没了转机,你们赶紧动身去别处吧,别在这儿空耗了,没意义的。”
老人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可这话却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老爷子,话不能这么说,或许再挖挖就能见水了呢!姑娘,你先上来,我接着挖,水肯定有!”
石高远坚持要继续,江今禾被拉上来后,他独自跃下,一头扎进了挖掘中。
其他山寨的伙伴也纷纷跟随,跳入坑中继续奋战。
江今禾没有出言劝阻。
又是一日徒劳,水仍不见踪影。
夜幕降临,江今禾再次陷入失眠。
她望着身旁沉睡的宋闻钦,他因服了解毒药而深眠,对她的辗转而反侧浑然不觉。
最终,江今禾无法继续躺着,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外,望向皎洁月光,心中涌动着对众人绝望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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