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屋加高,让她和浅迹以其他形式陪着自己。
02.
司寇逸不跟着他们去九重天,临走时他将凌垚鼓还给炜彤,“我不是因为自己用不了才还你的,我是真的想还给你。”
司寇逸其实还想找炜彤要个纪念,随便什么都好,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放不下这个姑娘了。
炜彤倒是很坦然,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没有收下,“你留着吧,没有我,这凌垚鼓就是个摆设,给你做个念想。”
这段时间的相处,炜彤已经很是熟悉司寇逸,她明白他的心思,自己其实也有诸多不舍,她说不清楚自己对司寇逸是什么感情,但终究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司寇逸见她这么说,便不再推辞。随后他将自己的玉佩掰成两半,随即长剑和短匕均现。司寇逸将短匕递给炜彤,“这兵器乃是用我心头血炼制的,我将它送给你,一来能保护你,二来若是你想见我,只需将自己的血滴一滴在上面,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来找你。”
炜彤纠结了一下,本来不想接过,自己这次去九重天想必是不会活着回来了,司寇逸这短匕想来很是重要,但看着他的眼睛,炜彤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司寇逸如此真挚的眼神。
炜彤笑着接过短匕,“多谢,最开始遇到你,我还挺埋怨的,现在觉得,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吧,福祸相依。司寇逸,我们就此别过。”
司寇逸点点头,带着二七头也不回的走了。
03.
长琴将吕幽和炜彤安置在玲珑塔中,吕幽现在太过虚弱,若没有玲珑塔,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九重天的灵力,很可能会当场灰飞烟灭,至于炜彤,很可能因为灵力的冲击爆体而亡。
炜彤去送宣凉的时候,长琴答应吕幽,让他见一见尤妼,特别是让炜彤见一见自己的母亲,这是她的愿望。
吕幽和炜彤面对面坐着,静默许久。
“爹,我这次是不是可以见到娘了?”炜彤先打破了沉默。
吕幽宠溺地笑了,“是啊,你终于不用看画像了,你娘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她一定也很想见你。”
吕幽没有告诉炜彤,只有自己死了尤妼才能醒来看她,但这不重要了。
昨日他问长琴,“上仙,事情原委您应该都知道了,我就是想问问连理咒可有活解?”
长琴无奈摇头,“连理咒是古咒,而且是用极强的念力摧动,没有超强的意志,是很难建立的……”他的尾音拖了一会儿,“也就是说很难从外部打破,更何况你们立的是血咒。”
“天意,”吕幽笑了,“尤妼与我的最后一面已经见完了,真想再和她说说话。”
吕幽将自己的尾骨截出一小段,串成了一个手链,拿给长琴,“请上仙将这个手链拿给尤妼,此事不要告诉炜彤,她知道我们蛇族的规矩,我现在已经算是交代后事了。”
长琴郑重地接过手链,“炜彤一点都不知道吗?”
吕幽苦笑道:“炜彤只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个宝贝,尤妼为了保护她,回到了九重天,她就知道这么多。炜彤是个聪明孩子,她或许察觉到了一些,毕竟我确实越来越虚弱了。”
见吕幽有点出神,炜彤打趣道,“爹是不是担心太久没见娘,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幽大笑起来,“论这点,你还真是想多了,你娘可说不过我,当初还是我把你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也是。”炜彤原本还想说,你和师父斗嘴可有意思了,但怕吕幽难过,终究没有说出口。
“希望你娘看见你的时候不觉得我苛待你,”吕幽看着瘦弱的炜彤,很是心疼,“你跟着我,真是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瞎说,”炜彤握住父亲的手,“我和爹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很开心,我相信娘也是这么想的,才会让我们在凡间生活。”
长琴在塔外,不是有意,但因为现在摧动玲珑塔的仙力是自己出的,炜彤和吕幽的对话,自己听的清清楚楚。
这些话听起来很温馨,就是父子间稀松平常的聊天,可结合当下发生的事情,每一句听起来都像是总结,也像是告别。
谈起告别,长琴经历过很多告别,他原以为这种事情经历多了,就会变得麻木,然而事实证明,告别永远不是能够习惯的事。
这次看着炜彤,长琴想起了浅迹,浅迹已经离去很长时间了,若不是因为这次去恒山见到奕鸣的画,他都有些记不清浅迹的样子了。
想到这里,长琴微微一笑,炜彤和吕幽不愧是父女,炜彤也曾悄悄来找过长琴。
她趁着父亲小憩,来找长琴聊天,“上仙,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能否解答?”
长琴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你先问,若是我知道的,定告诉你。”
“我第一次见奕鸣的时候,他跟我说曾经有个人也找他求取过苏木灵芝,那人可是浅迹仙子?”
“是浅迹,”长琴眺望远方,脑海中浮现奕鸣生气的样子,“很久之前,天地还处于一片混沌,妖魔四起,祸乱丛生,我日日征战。有一次,在讨伐北海巨妖时,不幸身负重伤,险些丧命,是浅迹找奕鸣求来苏木灵芝,救了我的性命。”
“原来如此。”炜彤没想到长琴和浅迹还有这般情谊,“那上仙,你觉得是九重天好还是凡间好?”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长琴有自己的答案,“各有各的好,若论自由,我更喜欢凡间的山川湖海,景致宜人,若论人心,那还是九重天好些,人心叵测,在九重天我可以躲在芒山,不与他人来往。你呢?”
“我不知道,”炜彤说的是真心话,“我没有去过九重天,我的朋友阿玲很是向往,为了去九重天甚至牺牲性命,可我娘却离开九重天,想要在凡间过生活。”
“命运就是这样,”长琴摆了摆手,“万事无绝对。”
长琴的话,既像是说给炜彤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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