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宋怀恩耳朵还贴着墙壁,嘴里嘟囔着:“无趣的女人。”
卯初时分,果然窸窸窣窣了落了一场秋雨。
寒山寺本就修建在山顶上,高处不胜寒,沈月殊是被冻醒的,旁边的林莺时更是冻得缩成了一团,眼睛却是睁着的。
沈月殊无语:“你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命人去找大和尚要厚被子?”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她吸了吸鼻涕,鼻子红彤彤的。
沈月殊这才意识到她的小腿瘸了,又是心疼又是埋怨:“那你怎么不叫醒我,你八成是受了风寒。”
她刚说话,林莺时就打了一个喷嚏,脸色也红得不正常。
沈月殊匆忙推开门,魂都被吓掉了。
正门口的位置吊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她刚想开骂,定睛一看,是一床折叠整齐的厚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悬梁自尽了呢。
沈月殊不敢掉以轻心,并没有碰那床被子,吊被子的人显然没安什么好心,黑更半夜的,明摆着是想把人吓死。
“狗咬路洞宾——不识好人心。”宋怀恩一身银灰色的衣袍,玉冠束发,屋里面没有点灯,透过轩窗的缝隙看着隔壁的动静。
沈月殊命丫鬟取了被子给林莺时裹上,天蒙蒙亮又开始亲自熬药。
丫鬟想要帮忙,被她拒绝:“我自己来。”
她是个千金小姐,就算是家道中落之后也是揽月阁的花魁,什么时候也没有做过这种粗活,没一会就手忙脚乱……
宋怀恩慢条斯理地喝着小沙弥送来的白粥,眼神里流露出少有的温情。
原来女子之间真的有情同姐妹的情谊,不像其他女人表面上情深义重,背地里造谣中伤。
“沈月殊,你有完没完,你在那磨磨唧唧的。你是在熬药还是想把我熬成脑瘫,你是不是想让病死,然后继承我的两家票号。”嘹亮的声音从窗户后面飘出来。
沈月殊摇头否认,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被林莺时说中了。
“皎皎,你一个人根本用不到那么多钱,我娘死后,我爹就一直孤身一人,我想替他张罗一门亲事……”
她故意把药炉子架到林莺时眼皮子底下,就是为了让林莺时看到她的一片真心,从而慷慨解囊。
“说点我能听懂的。”她刚刚哐哐灌了自己两壶热水,高热已经退了,也没有那么难受了,骂人也有力气了。
“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各种乱七八糟的费用架在一起少说也要三百两金子。”
林莺时嘴角和眼角一起抽搐:“续弦是你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我爹在采石场那边遭了不少罪,腿上落下了病根,有风湿病。阴天下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疼得都不能翻身,我想找个人照顾我爹。皎皎,这次就当我求你了。”
她朦胧的泪眼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声音破碎得不像话。
“不就是三百金,我给。”
宋怀恩手里的白瓷勺和搪瓷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看着隔着窗户抱头痛哭的两个人,他冷笑出声。
沈衡有风湿病?他怎么不知道?
那老匹夫之前在太和殿上骂人的时候那叫一个中气十足,一蹦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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