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变色了,男人的唇色乌紫一片。
慕白用匕首挑开腐烂的皮肉,挤出来黑血。
林莺时想要上前帮忙,被男人用腰刀隔开;“你要是这么想让他死,大可以换种光明正大的手段。”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剑上有毒。”
“哼。”慕白嘴角扯起讥诮的弧度,分明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刚刚救了我,我怎么会加害他呢?”
“那可说不准,最毒妇人心,你跟张丽燕都是一路货色。”慕白觉得林莺时刚刚东拉西扯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就是想让宋怀恩命丧黄泉。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发毒誓,我要是有加害他的心思,就让我不得好死。”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冷笑。
她嘴巴动了动,还想解释,就被疾风拽到了一边。
“你少说两句吧,别说是慕白了,就算是我都觉得你是故意的。”
林莺时百口莫辩,这下子还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真的没有,我虽然对赐婚不满,可从来没想过让宋怀恩去死。”她说着说着声音里带着哽咽。
“你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是我们家爷死了,我会让你陪葬的,毕竟可是陛下赐婚。”
“好呀,我可以陪葬,那张丽燕也一起,她也是陛下赐婚,一尸两命,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林莺时正在气头上,嘴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话。
她眼睛一直盯着慕白手上的利刃,腰上的伤口还好说,可肩膀上的伤口很深,需要把腐肉一点点挖出来……
好在大夫很快过来了,大夫嗅了嗅腐肉的味道基本上已经知道如何解毒了,先把药丸在热水里化开,然后掰开宋怀恩的嘴喂进去。
这种情况大夫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了,像是提前演练过上百次,一切都有条不紊。
每次林莺时想过来帮忙,都被慕白用冷厉的眼神制止。
忙完一切,大夫才开始诊脉,眉头紧蹙:“怎么回事?”按照以前的情况,这么一通流程下来脉象早就四平八稳了。
“你问她。”
“我不知道剑上有毒,就先给他止血了,我下次就记住了,这种情况应该是先把毒血挤出来。”
她说完大夫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不信任,好似躺在地上的那些刺客是她派过来的一样。
大夫又给宋怀恩喂了几粒药丸,阴阳怪气道:“夫人多虑了,老爷能不能挺过去这次还两说呢。”
慕白带着昏迷的宋怀恩离开,她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
“回去吧,老爷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这内容配合着男人悲凉的语调,好似在说:夫人节哀,老爷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这样。
回去的路上,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喃喃低语:“都怪你,乌鸦嘴,平时总提什么寡妇怕夜长,现在倒好真要变成寡妇了,你吃的亏还不够多吗,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避谶。”
林莺时连晚饭都没吃,刚好看到大夫从内室出来,立马跑过去:“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恐怕要问夫人自己了吧。”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林莺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奈,想要进去看一眼宋怀恩,就被门口两个眼生的侍卫拦住。
“夫人,你别为难我们。”
没办法,林莺时只能灰溜溜地去找疾风。
疾风倒是能进去,脸色阴沉地出来:“情况不是很乐观。”
“我能去看看他吗?”宋怀恩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个样,保不齐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疾风虽然名义上是慕白的顶头上司,实际上慕白才是说一不二的老大,他磨了慕白好久,才让林莺时进去。
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慕白要跟着。
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不过还能听到轻微的吸气声。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林莺时又问了一次。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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