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我跟你可不一样,别说是差点害死,就算是真的害死宋怀恩,我也不会自裁谢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伤毁也。”
林莺时目光轻佻地打量着她好一会:“你这么生气,是气我差点害死宋怀恩,还是气我没害死他?”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所有的人你都跟你一样无耻吗?害了人还振振有词。我当然希望宋怀恩好好的,要不然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哭得梨花带雨。
除了慕白还有疾风,很少人知道张丽燕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是宋怀恩的,男人都要面子,谁也不会把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到处乱说。
所以张丽燕又哭又闹还真收割了一波好感度,不过同情归同情,倒也没有人敢以下犯上。
“二夫人,地上凉,小心寒气入体。”菊蕊扶起来张丽燕,往莲心居的方向走。
林莺时也没走远,就眼巴巴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和宋怀恩之间就隔着一扇门,也算是图个心理安慰。
“这个还给你。”
她抬眸睨了一眼男人手里的五百两银票,无所谓地笑了笑:“银票是疾风给你的,你要是真的不想要就还给疾风就好,没必要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慕白如鲠在喉:“我没有装模作样,我给过疾风他不要。”
“他不要我也不要,要不然你扔了吧。”这会天空中还飘着雨丝,要是扔了银票就作废了。
“哼。”慕白转身大步走进雨中,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林莺时为了避雨往里靠了靠,就看到门口的两个守卫如临大敌,手都搭在剑鞘上了。
“你们别紧张, 我一个收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就等在门口就行。”她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弄得两个侍卫还有点窘迫。
“你们看起来眼生,刚调过来的吧?”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慕白就是觉得林莺时跟现有的侍卫都混熟了,害怕侍卫们放水,才让他们过来。
闲着也是闲着,人闲着嘴不能闲着:“你们今年都多大年纪?”
“十六。”
“十八。”
啧啧,还真是花一样的年纪,看着就鲜嫩。
“可有婚配?”
两个小侍卫羞涩地摇摇头,夫人问的这都是什么问题。
“咳咳。”
林莺时拔腿就冲了进去 ,两个小侍卫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在慕白及时赶过来了。
“你又做了什么?”本来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女人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听见咳嗽声就进来了。”
“无碍,说话会牵扯到伤口。”
“那你别说话了。”
很快孙太医也过来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又给宋怀恩开了几服药,交代药童煎药的注意事项,林莺时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让她去。”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跟宋怀恩顶嘴已经成为了林莺时的习惯,一时半会根本改不过来:“我又没有求着你救我。”
“好,慕白把三虫三毒草涂在长剑上……”他中的毒就是三虫三毒草,也要让林莺时这个白眼狼尝尝毒发的滋味。
“孙太医,你说慢点,我记性不好。”林莺时立马认怂,记下来之后就去煎药。
孙太医信不过她,就让自药童去监督。
每天煎药送药的苦差事就落到了林莺时身上。
天不亮就要起来煎药,她哈欠连天把青瓷碗递过去:“你赶紧喝完,我还要睡觉呢。”
宋怀恩指了指笼子里的小白兔,意思很明确了,害怕她心存不轨,让小白兔试毒。
“不用这么麻烦。”林莺时捏着鼻子自己先尝了一口,剩下的一股脑地喂给宋怀恩。
来不及吞咽的药汁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
“亏你还是首辅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她迈着大步走出去,很快又折返回来,把竹笼子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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