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哥哥,我刚才看见贾明从这里走了,我想去看看,想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想推我。”她直接拽下身上浸满酒液的外衣,决定冒险一趟去看看贾明到底要做什么。
“好。”
沈奕川也跟着她一样脱掉了外衣,妹妹想做什么,他必定奉陪。
两人来到陶老家的院子围墙外,还没看见贾明的身影,就听见里面传来陶老的一声惨叫,宋楚烟被吓得一缩脖子,沈奕川则拉着她爬上了角落里的几个陶罐,攀上围墙。
陶老正缓慢的倒下去,落在层叠的尸体上。
他怀里的包袱也滑落在地,各类金器银器骨碌碌滚落一片,脚边还有放着几个铁锹铲子等一些器具,还有一小袋子铜板。
而贾明正从陶老的胸口,将一把长刀抽出来,随手扔在地上。
“他娘的——我把几个小的推出去引发混乱,想趁机摸个大的,没想到这村里管事的四代同堂,就这么点金银细软,还不够老子平日里喝一晚上花酒的。”
他脸上没有一点平日温吞好人的模样,目光阴冷至极,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地上的东西都收集起来,轻车熟路的往怀里一塞,又看向另外一间烧到一半的房子,喃喃:“真他娘的晦气,这么大个村子,就没谁兜里有个传家宝什么的吗!”
说话间,他一个轻巧的翻身越过围墙,朝另外个院子跑去。
沈奕川和宋楚烟都回过神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原来他刚才推人出去!是怕村长扭头赶紧离开,没法制造混乱,他也没法杀人抢东西了!
沈奕川大惊,他从不知道引发争斗和杀人的理由,竟然只是为了抢东西,又紧盯着里面层叠的尸体,身体泛冷。
“陶老家里可是还有孩子,贾明他难道连孩子都要杀吗?稚子何辜!”
他仍存着过去的一片善心,翻身要进去看个清楚。
宋楚烟却清楚,贾明一刀进胸口,不偏不倚瞄心脏,是个杀人惯手,这样的人,别说是孩子了……就算是院子里有个能喘气的猪狗鸡鸭,都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着。沈奕川这次去看,无非是认清世道残酷。
她也跟了进去,越过后院,踏进敞开门的屋子里。
这一次,她还没看清,沈奕川的手已经覆上她的眼睛,哥哥像是深呼吸了片刻,才声音嘶哑的开口:“原来稚子无辜四个字,才是最大的笑话。”
“哥哥……”
“走吧,哥哥带你回家。”
沈奕川回过身来拥住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不去想墙壁上层叠密布的血痕。
在一众烧杀抢掠里,沈奕川再没去管两方抢夺的人马孰对孰错,只是带着宋楚烟回到人丁寥落的营地,慕思晚已经清醒了很多,见两个孩子踉跄着撞进怀里,一齐埋进她的怀里,像是累到极点。
慕思晚抱紧两个孩子,嗅到淡淡的酒味,也嗅到两人身上散不去的炭火味道和血腥味道。
她不知道村庄混乱到什么程度,也不知两个孩子经历了什么。
她只紧紧的将两人拥紧,不耐其烦,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哄着:“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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