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烟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绑起来的事实,云淡风轻的提条件。
这霍家权势滔天,青天白日的就敢直接撕烂其他家公子的嘴,只怕是这玉泉镇上的一霸。只要她能想办法笼络住,就能给肖瀚哥哥找到药,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弄点银钱买些吃食回去。
嬷嬷拧着眉:“可以。你的本事是什么?”
宋楚烟晃了晃自己的手:“人人称我一声有福之人,叫我坐到少爷旁边去,手背贴着手背,兴许能将这福气给他。”
担架上的人已经不剩多少气息,作为天花病人,还要被送出来吹风游街,只差这一口气吊着。
嬷嬷准备死马当作活马医,允准了。
旁边的打手和家仆都是吞咽口水——这丫头心也真是大!要做陪葬品也不怕,还敢跟天花病人手贴着手,这不是找死么!
她被送到担架边沿坐着,解了绑,这才注意到,这哪里是担架,分明是宽大的竹床,只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端着,还能走的四平八稳。她嘴角一抽——这少爷就算是要死了,待遇也挺好哈。
她没掀开白布,想着病人不能着风,拉着他的手腕子放进白布里。
“咳——走……”
少爷咳嗽不止,就要掀开她的手。
宋楚烟赶紧捉住他,听他呓语着什么病了不能靠近之类,赶紧低声说:“不要推我,掉下去要摔死的。”
“……”
少爷像是迷迷瞪瞪的听见,意外的不推她的手。
这霍家少爷,和狠辣的嬷嬷不同,倒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宋楚烟这么想着,仔仔细细给他把脉。
嬷嬷从始至终都注意着她,见她并无逃离的模样,还轻声细语的哄着自家少爷,放松了些警惕,走到她身边,就听见宋楚烟正喃喃。
“娘胎里带的病症呀……虽有些难根治,但也不过是些咳疾头疼,不见风多服药,仔细养着就好……倒是这身子骨半点锻炼都没有,天花在身还吹风,这不是找死么!”
她未注意到嬷嬷正竖耳听着。
宋楚烟已经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覆在他的头上,柔声说:“头疾不见风,有些闷,但能留着这口气。等走完这一圈,我非要回去撕开那神婆的假嘴脸!
病了就是病了,不好好在家里养着,到风雨里来作什么,摆明了是你死不死,她都只想拿钱走人,真是……最讨厌封建迷信了!”
她边跟那少爷说话,边帮他将四周的白布快速裹住,让他别挣脱。
少爷半信半疑,由着她去。
嬷嬷眼底泛起一阵杀意,吩咐:“走快些,赶紧的回去!”
那神婆是真是假,等她回去查一查!
宋楚烟听见那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吓得身子一歪就要掉下去,被嬷嬷轻轻拽住手腕子扔回竹床上,嬷嬷瞧着她一双受惊的模样,柔了眼神:“你若是能找出那神婆的问题,救我家少爷,别说是一件事,便是一百件事,我们霍家也能办成。”
“一言为定。”宋楚烟挪好位置,伸手同她拉钩,边说,“神婆的事情,嬷嬷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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