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敢问小友的针法是从何而来?师从何处,或是祖上传承于谁家?”
灰袍大夫步履匆匆,行至宋楚烟跟前,一双浑浊的眼都明亮了几分。
阿水和另一个药童对视一眼——还是第一次瞧掌柜的这么殷切。
宋楚烟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糊弄。
“没先生,没祖上。以前被收养时,跟着隔壁家一位老大夫学的,不是特别懂,但我记东西特别牢。”
“当真?”
灰袍大夫目光又明朗几分,“在南在北?你今年几岁,瞧隔壁大夫又是几岁?”
宋楚烟的嘴巴还微微张着。
问她年岁,还能知道她杜撰出来的大夫是谁吗?
她想了想:“北边,一年多前的时候,跟着看了好几个月呢。”
话音刚落。
灰袍大夫竟是一个踉跄。
沈奕川和肖瀚下意识去扶他,眼底却是奇怪——平地站着怎么还能摔了?
宋楚烟歪了歪头,难道自己乱说的东西,还真对上号了?
灰袍大夫朝着两个哥哥道谢,深吸了一口气,便激动的在厅堂里来回踱步。
“如此便说得通了!岑神医四年多前去往京城,而后又去北方寻一味草药,怕是那时候,被隔壁家的小姑娘学了去!”
岑神医?谁?
宋楚烟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可是随便乱说的!怎么就歪打正着了!
“我,我家隔壁大夫不姓这个,姓王。”她赶紧找补。
“岑神医云游四海,也不见得处处都要用真名姓,改名换姓择个简单的,岑神医当真懂的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令人感佩。”灰袍大夫感叹连连。
一个姓氏也能夸!?
宋楚烟微微张大了嘴,见他激动的要蹦起来,小心的伸手拽他袖子:“他不是神医,还给村里的牛治病呢,神医怎么可能……”
“岑神医最是平易近人,只有他救不救,不分谁是贫富贵贱,果真配得上神医之名。多年前,他路过此地提点我一二,便有了今日的济世堂……他既教了你皮毛,你也算是我恩人的徒弟了。”
“……”
牛的确不分贫富贵贱。
可您这思路是不是绕的太厉害了。
就连沈奕川和肖瀚都忍不住嘴角抽搐——妹妹扒窗学神医的本事,也能算徒弟了?
灰袍大夫见孩子们都眼神怪异的盯着自己,忙轻咳几声,说:“忘记说了。我叫于鹏程,小友叫我一声鹏程……”
“于叔叔。”
宋楚烟懂礼,不好直呼长辈大名,赶紧断了他的话,“我既然是于叔叔恩人的徒弟,药材,能便宜点不?还有医书,哥哥们想要的。”
肖瀚眉头一扬——这丫头,刚才还说隔壁大夫不姓岑,现在又攀上师徒关系了……
不愧是她妹妹。
只要能省钱,那自然是有亲就沾,管他真不真。
“不是我们想要,是给你买的。”沈奕川哭笑不得揉揉她的脑袋,看于鹏程,“于叔叔,我家小妹擅医术,所以想找些医书多多学习。”
宋楚烟被揉着脑袋,想要说别浪费钱。
她自己可就是一本行走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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