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彻走到被浑身都往下滴着血水的沈寻山身边,淡淡的打量着他。
沈寻山咽下口中血腥,望着萧玄彻和薛祁言:“要杀要剐,随你们。”
死到临头嘴还挺硬,萧玄彻倏地嗤笑一声,问:“沈寻山?听说你是幼时随着母亲随着边境流民一路到了幽州、肃州,后来你娘死了,你被人牙子倒卖,经历种种,最后落草为寇。”
查沈寻山自然不难。
沈寻山哼笑一声,那又如何?
谁知萧玄彻下一秒冷冷问道:“沈寻山,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倒卖的粮食卖到了哪里。”
沈寻山皱眉,“边疆啊。”
“不,是敌国。”
一句话,令沈寻山圆目怒瞪。
当年沈寻山的父亲就死于破了城的敌国铁骑之下,他的家瞬间支离破碎,他的母亲为了护他更是不知受了多少次羞辱。
所以才会只逃到幽州路上,就死了。
只剩下沈寻山一个十岁小儿。
可以说,他全家的厄难都是因为战争、敌国破城。
如今,他长大了,他倒卖的粮食,却输送给了当年害得他支离破散的敌国。
“不可能!”他恶狠狠盯着萧玄彻:“堂堂一疆节……”
他倏地抿紧唇,警惕的看着萧玄彻,“你在套我的话。”
萧玄彻懒懒一笑,“你想说的是,堂堂一疆节度使不可能通敌叛国?”
“但……如果他有谋逆之心呢?”
一句话,整个地牢寂静无声,薛祁言眼眸一暗。
沈寻山顿时看向旁边昏迷的二当家的,薛祁言直接拿了把匕首插进二当家肩膀上,二当家的瞬间被疼醒。
沈寻山幽幽的看着他,“老子问你,咱们劫来的那些粮食,珠宝,都是你护送到边疆的,那些粮食,可有用于大萧将士?!”
二当家一愣,旋即因为浑身的疼痛而脸色愤愤道:“用到哪不都一样,我们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只要买家给钱不就行了,敢收他们的货的,也只有远在边疆之外的大人。
沈寻山却整个脸色铁青,萧玄彻说对了。
不用想也知道了,这些从户部拨往各处的粮食、钱财,他们提前得了信,少收一点过路财,换来一路安宁,已经是朝廷也默许的交易了。
可这些财物最终却进了边疆,又被交易到敌国。
怪不得这几年,边疆战事不断,原来根本就是有人操纵,不希望战事停止,好发财,招兵养马!
见他一瞬间想通去脉,萧玄彻抬了下头,下一秒,二当家的人头落地,死前眼睛还怒睁着。
“本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沈寻山,你虽是土匪,但本王看在你未曾丧尽良知的份上,派你去敌国,不过这一去生死难料……”
“我去。”
萧玄彻话还没与说完,沈寻山就重重的出了声,他喘着粗气,满眼恨意。
他是亲眼看着他爹被敌军砍了头,他娘就被拖在他爹旁边羞辱。
他眼睁睁看着的……
见他愤恨欲绝,萧玄彻挑挑眉,对薛祁言:“给柳家安排个劫牢的机会。”
“不过柳家劫牢后也只会杀你灭口,怎么得到重用,并亲自去往敌国,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沈寻山重重点头。
等走出地牢,薛祁言扫着这位殿下,他一身黑衣沾了不知多少血,可这位殿下今日穿的一身月牙白,竟依旧干净如雪。
“殿下信得过沈寻山?”
萧玄彻淡淡道:“没什么信不信的,他死了更没价值。”
若能利用一把,那也不错。
“这次柳家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了,下次……”薛祁言不想放过柳家,明知他在干什么勾当,还不能抓人,这感觉真恶心。
“动了他,朝中就得少几位皇子和长公主,你说,动的了吗?”柳节度使和朝中牵扯的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陛下未必不知他的小动作,但不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清剿,否则,牵扯出几位皇子和长公主,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况且,皇帝不怕柳节度使有异心,有封地的藩王,以及各州节度使,哪个没有异心?
等动了,再挥兵平叛了就是。
皇帝还正值壮年,他还不忌惮。
比起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可能朝中某些功高盖主的人才更是他的心头刺,比如……
萧玄彻扫了一眼薛祁言。
薛祁言对这位殿下的意有所指,无言以对,他能不知道吗?
大哥去了边疆,用命换军功守着薛家,而他……就窝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牢,给陛下当刀。
小弟更是今后都不可能有入仕途的可能了。
看着显赫荣耀的薛家,也在敛起锋芒,低调行事。
而外祖霍家,开国老将,更是早已告老,除了有一位霍氏出来的皇后,霍家子弟没有在朝为官,基本都领着些闲职混混日子。
这就是荣耀背后的悲哀。
霍氏皇后膝下也没有皇子傍身,足可见陛下对霍薛两族的荣宠和打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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