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还有?”祝培风即刻怒目而视。
“嗯,之前那些事跟这件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您在校场的时候,夫人病了,连着几日高烧不退,可……老夫人却说,在喜事将近的时候请大夫晦气,只给了菱儿几副药,让回去自己煎着吃,少夫人硬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岂有此理!”祝培风狠狠一拍桌子,五官冷峻的吓人,推开白月就冲了出去,直直奔往母亲院落。
“哎?爷……您别冲动啊。”
别看白月表明叫得欢,但其实是故意说得这般详细的,就是要让世子爷知道,他不在这段时间,少夫人独自忍受了多少委屈,还气得又是离家出走、又是要和离的。
论理儿说,少夫人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虽爷爷现在卸任了翰林大学士一职、全家弃政从商,但在京都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能让皇上一开口要十万两银子,财力能差了吗?
可这方面,老夫人就有点得陇望蜀了,利与势都想占,有这般实力雄厚的儿媳仍不满足,还想再娶一个对亲王家仕途有意的。
但鱼与熊掌焉能兼得?主要是世子爷有自己的主意,虽口头应下了这门亲事,但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少奶奶一人。
果然,祝培风气夯夯走进老夫人寝院,连门都没敲,便推开门板走了进去,连伺候老夫人洗漱更衣的小丫鬟都吓了一跳,赶紧屈膝行礼,“世子爷。”
“屋里人都出去,本世子有话要对老夫人说,白月……你守在门口,没我吩咐不得让人擅自进来。”
“是!”紧跟而来的白月气喘吁吁回答,又将门给关紧。
老夫人何等精明,看见儿子的表情也知道他来意为何了,也早料到会有今天这刻,所以仍不慌不忙自己卸着头上珠钗。
“儿啊,你这是吃枪药了?连母亲房间都敢擅闯?”
“母亲,孩儿有几件事要问您。”他眉峰紧皱,口吻冷硬。
“你人都来了,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问完也好让为娘早些休息。”
祝培风咬咬牙,侧身坐在了圆桌旁边。
“孩儿都答应娶太守家的小女儿了,您为何还要羞辱心儿?连生病了都不让请大夫?我与她新婚一年多来聚少离多,难道至今未孕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老夫人拔下手上的戒指,“啪”一下扔在桌上,不甘示弱顶回去,“你知道什么?娘这还不是为你好?皇上前一阵子摆明就要整治谭家,咱们亲王府好歹也是皇室一脉,怎能不表明自己的立场?”
“而且你以为我真会因为一场宴会就看上莲雪?那是因为莲贵妃曾亲自受益过,咱们两家必需要强强联合,才能在朝中立于不败之地,而皇上已经重用莲之昌了,我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前朝亲王势力本就大不如前,若能用你的婚姻达成这个共识,又何乐而不为?”
莲贵妃是太守的亲妹妹,而莲之昌又是莲太守的长子,两人属姑姑与外甥的关系,最近他刚刚被任命汴州御史,那可是入关要塞,看来皇上是极度信任莲家的。
祝培风闭闭眼,没想到还有莲贵妃牵扯其中。身为皇室儿孙,表面看似风光,实则背地里有多少不得不接受的无奈之举。他何尝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只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常想厮守,但形式不由人啊……
他们这群皇室儿孙的婚姻是什么?只能算是政治利益下的牺牲品,但能娶到心竹当正妻……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梁贵妃的命令娘不敢不从,为了保护心竹,他也不敢不从,若抗争到底,别说亲王府,就连无辜的谭家都会受到牵连。
皇上正虎视眈眈盯着谭家这块肥肉,想要稳固边境安宁,势必需要大笔银子扩充军备,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情爱爱让两个家族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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