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各自管各自的,不团结,这捕鱼可不是一个人就能行的。
而且没有渔网更不得行了,有钱的可以在村民手里买,没钱又捕不到的只能看着人家吃。
只有宋晓娣没有鱼吃,其他四人多少都买了,是在大队长大堂伯家买的,一人一条,年三十吃。
他们都是今年才来一年,所以没有探亲假。
村里也有人家没有鱼的,就是周大娣家,她爷爷奶奶就她爹一个儿子三个女儿。
从小惯着长大的,好吃懒做,小的时候什么都是姐姐们做,吃的得他吃好,姐姐们饿不死就行。
长大了,姐姐们使劲往娘家扒拉,这就导致几个姐姐的婆家都厌恶他几个姐姐,平时绝不让回娘家。
可架不住她们偷偷的跑回来送东西啊,这就是扶弟魔。
现在有女儿了,什么都是家里的女儿和媳妇做,女儿和媳妇吃得最少最差,做得最多。
生在他们家那就是倒八辈子霉的。
这样的家庭也不能教育出好的孩子,周大娣就是自私自利,尖酸刻薄。
为了自己能吃到点东西,小小年纪就哄骗别人。
这次闻到周兰家飘来的鱼香,就知道周兰家也去河边捕鱼了。
周大娣的爹就怂恿周大娣过来找周兰要鱼吃。
可惜现在周兰都不搭理她,连个眼风都欠给,更别说鱼了。
周大娣站在周兰家院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怨气冲天,手上不停的哐哐的砸门。
周兰很烦,她早就猜到一定是周大娣,因为就他们家离得最近,这次村里人家都有鱼,就她家没有。
整个村都在烧鱼,可以想象那香味多浓,她们也就仗着那点亲戚情分,敢来砸门。
周兰正眼巴巴的等着吃鱼呢,这就来个不长眼的玩意,就好气。
周兰一转身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叫上五哥六哥开门。
然后就在周大娣兴奋的眼神中,门徐徐打开,还不等她冲进去,就被那一支箭,一张肃杀的脸给定住了。
呃,周大娣的笑容没了,瞳孔地震,害怕,无措的看着院里的女孩,只觉得眼前的周兰和记忆中的周兰大不相同,眼前这个冷酷,眼里尽是厌恶和不耐烦,那手中指向自己的箭虽不是铁制的,却无端的带着一种肃杀,让周大娣感受到从脚底板到头顶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凉意。
这时啥想法都没了,生怕周兰的手松开,那支箭就会向着自己激射而来。
“你,你,你想做什么?”周大娣抖着腿,声音都在发颤。
“哼!”
周兰那本来因为被打扰美好心情的不耐烦,在看到那个还是邋里邋遢,长久没有洗漱打理结成块的乱糟糟的披散着头发,还有那大冬天穿着一身单薄破旧,表面黑得泛光还露出棉絮的棉袄,在寒风中,那腿抖啊抖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总之,她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不过没有放下弓箭,瞪着院外的女孩。
语气不善的晃了晃箭头,
“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这大冷天你不在家砸我们家门做什么!”
“现在是吃饭时间,你不知道在吃饭时间往人家跑,是很没眼色,很烦的行为吗!”
边说着边狐疑的看了眼院门外的身影,
“你不会故意在这时间来我家的吧?”
周兰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就是不知道她凭什么认为来找自己,自己就会去见她?自己就那么傻吗?以前可能有点傻吧。
“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也不需要你陪我玩。”
“还有别在我面前耍心眼。想吃什么凭自己本事!”
周兰摆摆手中箭头,眼睛看着五哥六哥,示意他们关上院门。
自己还要回去吃鱼呢。
以后自己和她的生活会不一样,当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见识、计划时,配以足够的条件,就会注定两人的前途会不一样,所以不必要去理她。
所以,完全不同的两人不必强融!
“哐当”院门关了起来,而周大娣还愣怔在那里,看着关上的门,想着刚刚院门打开时,闻到的更浓郁的鱼香,还有从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那是自家所从来没有的。
那个院子里显得那么温馨温暖。从厨房的小窗户里冒出来的热气,透出来的零星的灯光,是那么遥不可及,却又是那么让人奢望拥有它。
想着自家整天满屋子的充斥着鸡飞狗跳,不是奶奶的打骂声,就是弟弟那嚣张令人讨厌的颐指气使的粗嚎声。
到处都是自己和娘怯懦躲避的身影。
周大娣很迷茫,这家人为什么不一样呢?为什么周兰家是那么平和,他们脸上总是布满喜悦和幸福。
幸福啊!每个人奋斗一生的终极目标不就是幸福吗?可是想得到幸福何其艰难!何其奢侈!
自己还能有幸福的人生吗?周大娣第一次对生活迷茫了!
想到自家人脸上不是像奶奶和弟弟那样满脸凶狠,就是娘那样满脸愁苦。
还有爹那样整天懒惰的邋遢样,就那样还整天的在家他耀武扬威,以为自己天老大,他老二!所有人都必须为他服务!
也是周大娣还小,要不然肯定会知道这就是面相,一家人积极乐观,勤恳奋斗,那生活总是鲜活的。
他们家就是一潭死水。
周大娣内心怎样迷惑不解,都不影响周兰干饭。
周兰的小碗都冒尖了,全是黑鱼,两条黑鱼十五个人吃,还是太少了,所以中午做了两锅鱼,黑鱼单独一锅。
“嗯嗯,黑鱼好吃!还是第一次吃黑鱼呢。下次就专门搞黑鱼去!”吃都堵不住周兰的小嘴,心里再次感叹还是野生的鱼好吃,以前想买黑鱼吃,不说三四十块一公斤的价格,就说那鱼吃进嘴里,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柴油还是煤油的味道。
这让周兰一度以为自己做法不对,后来干脆除了节日,都不买鱼了。
确实是周兰来这里第一次吃黑鱼,就是家里人也是第一次吃。
黑鱼有营养,还没有那么多的刺,很适合老人和孩子吃。
可是听到她的话,大家都觉得她有点想当然了。
之所以第一次吃到黑鱼,并不是没有,而是那河里的黑鱼难抓啊,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瞎猫碰到死耗子,让这小丫头抓了两条。
可把她能耐的!
周奶奶送她个眼神自己体会,周爷爷笑呵呵的很期待。
“我等着我孙女再抓黑鱼回来给我吃。呵呵。”
周爷爷一直都很话少,很多时候都是边笑着边听着家人说话,觉得这样很安静很温馨。
关键是一天在外面劳累得腰酸背疼,腿像灌铅了一样,那回家都是一步一挪,谁到家不是好好休息,还有那闲劲扯淡啊。
除非必要自己拿主意的,从来都很少说话。
“爷爷你就等着吧,说不定明天我就能再抓几条回来。”
周兰吃得舍不得抬头,觉得碗里这点不过瘾,而且今晚并不是每个人都吃到黑鱼了,而且据自己最近观察,爷爷似乎第一次这么明显表达他喜欢黑鱼,那必须满足下。
突然,她一歪头看着自己娘。
“娘啊,你还年轻呢,再生个弟弟呗,你看这就凑齐七个葫芦娃了。”
“噗…”
“噗…”
“咳咳…”
接连的卡壳声,可把周兰整不会了,她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
周兰娘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哪家闺女能这么虎,这里还有大伯哥,二伯哥和公公呢。
这孩子…
周爹可不客气了,一筷子敲过来,周兰额头立马红了。
周兰是既心虚又肉疼。
“爹,爹!你是我亲爹吗?我说错了吗?”
周兰揉着自己的额头,感觉很冤。
“我不是想着人家葫芦娃都是七个男孩吗?”
周兰指着家里六个哥哥们,又觉得自己很有理了。
“那他们不是还差一个男孩吗?”
不过看到自己娘那羞恼的样子,周兰住了嘴,不敢说了。
这个年代该死的含蓄啊。
周兰急忙摆手讨饶示意自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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