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你冻碎的?”
塔罗德震惊地说道。
塞恩点了点头,满脸紧张地说道:
“我感受到了那股冻碎车厢的冰异能了。
那股异能强的恐怖,强度估计在我下位两个阶级。”
“什么?”
塔罗德像是听见了难以置信的消息一样,嘴巴张的巨大。
“你可是极致之冰啊,就算是我这样的精英战斗员,都低你五个异能阶级。
现在出现了异能强度只比你低两个阶级的人吗?真的是个大麻烦。”
“这次的敌人恐怕很棘手。”
塞恩手中的剑握地更紧了。
他的力度之大,都快把剑柄给活活捏断掉了。
当他了解到敌人的异能强度之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亦或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塔罗德看向了那堆被冰裂后的澡厢残骸,又转头看着东方尧,一脸试探地问他说:
“你在澡厢里面看见了什么?”
东方尧此时坐在加百利的旁边,他早已穿上了加百利给的衣服。
他还在不停地打颤,他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刚刚突然发生的情况,想必给他的心灵造成了短时间的阴影。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东方尧看向塞恩,颤抖地说道:
“我刚刚在洗澡的时候,有几把剑刃突然刺穿了澡厢的天花板,朝我刺了过来,我吓得赶紧伏在了地上。
那些剑刃在天花板上不停地移动,强行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我看到了口子外面,是几个穿着黑袍的人,还有他们的脸。
对,他们的脸!
他们左半边的脸上,在左眼下面的位置,全都是绿色的凤凰!”
“还是永生者?糟透了!”
塔罗德听后,一拳捶向了周边的座位,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音也吓到了正在讲话的东方尧,东方尧全身颤了一下,看着塔罗德,眼睛里面净是恐惧。
塔罗德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便赶紧对着东方尧道了个歉,不停地安抚他。
过了不久,车厢又陷入到了死寂之中。
车厢外面也暂时没了动静,车厢里面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手握武器,做好战斗的准备。
塔罗德坐在座位上面,一边看着剑刃,一边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去应对这些突发情况。
这群突然出现的天羽,不仅异能强度在自己之上,而且还都是永生者。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在与天羽交战的过程中存活下来,更何况还要兼顾着保护学员的职责。
无形的压力在冲击着他的自信心。
他一想到那个曾经对校长夸下海口,要成为最强的学员的他。
现在竟然连战斗都还没开始,就已经对敌人产生了恐惧,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现在的他,真的很令他失望!
“别傻愣着,塔罗德。
我还有件事情没问你,那个死去的战斗员是怎么回事?
还有,遇到突发事故了,怎么不见其他车厢的战斗员赶过来?”
塞恩对呆滞的塔罗德提出了严厉的质问。
塔罗德听完之后,这才从迷茫中回过神。
“糟了!那两个检修人员!”
他立刻发出异能传导,试图联系其他车厢的战斗员。
过了几分钟,一号车厢的战斗员拨通上了。
“你们那边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目前还没有,现在检修人员在通知我们准备发车。
啊,对,是的,可以发动了是吗?
好的,司机可以启动列车了。”
随后,传导器发出了列车启动的声音。
第九节车厢也开始慢慢动了起来,但是几秒过后,整个车厢又没了动静。
“喂!不能启动列车!”
塔罗德对着传导器咆哮着。
但是下一秒,那个战斗员和驾驶员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第九节车厢。
过了几秒钟,塔罗德的异能传导器传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通过传导放大,传进了整个车厢里面,让所有人都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作为天羽复仇的第一步,你们就葬送在这里吧!”
传导终止。
塔罗德茫然地待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塞恩他们。
“是刚刚的检修人员的声音!”
塞恩马上反应了过来。
“列车既然发动了,那为什么第九节车厢还停在原地,没有移动?”
加百利着急地问道,他还在不停地安抚受到惊吓的东方尧。
东方尧眼神木然,全身发抖。
“等等!我在前方车厢感受到了那股异常强大的冰异能!”
塞恩突然说道,然后立刻朝着第八节车厢方向跑去。
“喂等等,哪都别去!”
塔罗德看着塞恩独自行动,想要上前劝阻。
但是塞恩已经跑出第九节车厢了,想要去追已经晚了。
况且在这节车厢里面,还有两名学员需要他来保护,他根本走不开。
但是没过一分钟,塞恩就跑了回来,他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
“什么情况?”
塔罗德急忙问道。
“第六节车厢与第四节车厢中间的连接点被冻裂掉了,隐藏车厢暴露出来了。
我还看见了前方开动的那前半部分列车上,那两名两个检修人员就站在那里。
还有,我还看见了那部分车厢的地板上,散布着很多战斗员的尸体。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他们身上全部都是贯穿伤。
凶手下手极其利落,其他部位都没有搏斗的痕迹。
没错,就是一击必杀。”
“有两个战斗员还是阿尔察斯的新生啊!”
塔罗德着急地跺脚,他着急地都要把地板跺碎了。
“什么情况?新生也能当战斗员!”
塞恩听完后愤怒地吼道。
“学院那帮管理层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原本也是专车上面的学员。
但是阿尔察斯王告诉学院说他们是特殊生,必须要让他们担任一次列车战斗员,以此作为入学考验,否则直接废除他们的入学资格!
校长知道阿尔察斯王的为人。
为了这两名学员顺利入学,他不得不同意这两名学员的请求,将他们提拔为战斗员,帮忙护送学员,以便特殊生可以来到学院报道上学。”
“这两名学员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学院令牌上面不都会写上名字吗?”
“他们是阿尔察斯的特殊生啊,是通过其他渠道入校的。
阿尔察斯现在规定只有正规生的学员令牌才有名字,而特殊生是没有名字!”
塔罗的着急地解释道。
“那……”
塞恩刚想说话,在他们的天花板上面出现了杂乱又细微的声音。
“嘘!”
塞恩用手势告诉所有人都别发出声音,同时他还握紧了自己的剑,对着天花板指了一下。
塔罗德和剩余的两名战斗员也握紧了手中剑,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天花板。
加百利带着吓坏的东方尧,躲在了餐桌下面。
他手中还握着那把短刃,跟他们一起紧盯列车的天花板,蓄势待发。
天花板上的声音逐渐消失,外面的风逐渐刮了起来。
在轻微的风声中,车厢外面突然传出了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
“青铃铃——”
铃铛声在他们的天花板上不断地聚集,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车厢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注视着天花板那发出声音的地方。
突然,天花板出现了一条裂缝。
两条,三条,不!是五条!
“快躲开!”
塞恩大声吼道。
车厢内的人迅速向四周趴去。
在他们移动的一瞬间,裂缝之上突然刺出了五把利刃。
那五把利刃直接贯穿了车厢内部,从车厢的天花板直直插入了地板之中。
天花板被贯穿后迅速结冰,随即发出一丝清脆的声音。
声响过后,天花板顿时碎裂开来!
带着冰渣的残骸正不断砸落在车厢的地板之上,发出嘈杂的声音。
塞恩抬头往上一看。
在黑夜中,五个发着绿光的凤凰正站在车厢的顶部,凝视着车厢的众人。
他们身后那暗黄色的铜铃在风中飘荡着,上面的铜铃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铃声。
“青铃铃——”
一个手中还冒着寒气的人,正死死地看着塞恩。
塞恩也在看着他的眼睛,他从里面看到了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塞恩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从未见过那么恐怖的眼睛。
在那个人周围,还有四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面也充斥着跟他一样的愤怒和怨恨。
这种感情,就像是根深蒂固的一样。
天生的,永不磨灭的!
车顶上那个手冒寒气的人,直接将头探进了车里面。
他用眼睛在里面望了一圈,然后露出狰狞的表情,对着车厢里面的所有人,用他那空灵又可怕的声音说:
“复仇开始了,大陆人!”
英诺森学院,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到处都是由上品红木雕刻成的座椅台桌。
桌上的茶几还摆着雕纹兰花的瓷器,里面插有几朵鲜艳的牡丹花。
旁边是一个小型喷泉装饰,里面还有几条欢快畅游的小锦鲤。
办公室的海景大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洋。
月亮透过窗户将月光射进室内,照亮了一座由白玉雕刻成的凤凰雕像。
月光落在上面,为这座雕像附上了一层洁白的纱帘。
但是,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这股高雅恬静的气氛。
“喂,你在学院里面吗?
在?那可太好了,赶快派一辆专车过去支援塔罗德,快点!
你这个家伙最近老是在学院里面见不到你的身影,你去哪里了?
什么?啊是啊是啊,我没开玩笑,快点啊,要出人命啦!
什么?那两个阿尔察斯的特殊生听说也出事了?
快点给我去救他们,别给我继续磨蹭下去啊,到时候阿尔察斯王找上我了,我就跟你没完!”
一位身穿金黄丝绸,头顶华丽高帽的瘦高身影,正在红木办公桌面前来回踱步。
他的异能传导器正被他那五根手指来回把弄,手法十分娴熟。
他另外一只手还端着热腾腾的咖啡,一直放在嘴巴旁边。
当他要准备喝下去的时候,下一秒又因为要跟传导器另外一头的人说话,而不得不再次拿开。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更没有一丝胡须,一分都没有。
他的脸无比英俊,一看就是某个贵族出身的富家子弟。
在他的左眼下面,是正在散发着黑光的黑色凤凰——毫无疑问,他是一名永生者!
“是啊是啊我求你啦,古斯曼德华大少爷!
赶快去吧,听说来袭的是天令人,你得亲自去一趟!
不然车上面的人打不过的!
什么?塞恩也在!你不想去?
别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了一车人的性命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那个臭小子顶你嘴的!
好啦快去吧快点,啊呀没问题我答应你还不行嘛?
就特意在这种关头敲诈我一笔你才满意!
好了挂了,等你回来!”
英诺森校长挂断了电话,嘴边的咖啡也终于可以喝上一口了。
他刚喝下一小口,一个冰冷尖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又逼迫他放下这个咖啡杯。
他一脸痛苦地转过身去,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相信我,如果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后果,你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我们都不希望任何国家的学员在抵达学院之前,出现任何事故。
这些学员可都是三国精心挑选的人才,毕业后要为他们国家服务的后备人才。
西风王,阿尔察斯王,沃德王。
你自己想想,如果他们的学员出事了,他们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同时面对三个国王,你应付的过来吗?”
一个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站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昂地说道。
“拜托,我又不是没救他们!”
校长耸耸肩,眉头紧皱,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三王你或许可以敷衍过去,但是这个人已经给你下达最后的通碟了。
如果你保护不好这些学员的话,就亲自去卡拉斯见他。”
黑斗篷人插着双手,挺着胸看着校长。
“凯斯大首领?”
校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先前的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扫而空,整个人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只是负责带话,这话我可是带到了。
如果你听不进去,那就去找首领,让他亲自说给你听吧。
我走了,到时候我或许可以帮你求求情。
但是这只是或许,我还巴不得你赶紧死。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由我来接管这家学院了。”
黑斗篷人耸了耸肩。
他一说完,办公室里面的窗户立刻就被外面的大风给冲破掉了。
在大风的席卷之中,黑斗篷人逐渐消失了,不见踪影。
在他消失之后,大风也停止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英诺森摇了摇手中杯子里面的咖啡,走向被冲开的窗户旁边,慢慢将窗户关上。
他透过窗户,看向学院海边那长长而又纤细的黑线,摇了摇头。
那是西风大桥,桥上面的是通往学院的铁路。
他曾经在那座桥的尽头,迎接了无数学员。
他对那些学员过目就忘,丝毫没放在心上。
他在挨个点名学员的名字时,只会听见一声声的校长好,以及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庞。
在其余的时间里,他都待在办公室里面浑水摸鱼。
学院里面各种娱乐活动,他都尝个遍。
他也被学员们誉为最懒校长。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
天令人的突袭让他对学员的安全无比担心。
也有可能,在不久的未来,他再也听不见新生的学员们喊他校长了!
在学院教堂屋顶的巨型十字架上面,坐着一个身着金色斗篷的神秘人。
他一边看着远处的月亮,一边摇晃着高脚玻璃杯,杯里面的水被晃得到处翻腾。
一阵大风刮向金色斗篷人,将他身后的披风卷了起来,还差点将他脸上的黑色面具给掀了下来。
但是黑色面具周围亮起了一阵金光,无论大风怎么吹,都无法吹掉面具。
“不要妄图看到我的脸。”
金斗篷人低沉地说道,似乎有些恼火。
“什么大风把你刮过来了呀?
首领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黑斗篷人伴随着一阵大风,出现在他的身后,慢慢走到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什么都没做,让过去按原有的方向发展。”
斗篷人摇了摇头,注视着杯中那股漩涡。
“一切井然有序!”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摸鱼就是摸鱼,没必要讲的这么有文化。”
黑斗篷人不耐烦地说。
“我来这里只是来问你,想好了没有?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
金斗篷人说。
“想好了,我和你联手。”
黑斗篷人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块蛋糕,上面的巧克力奶油还在慢慢融化。
“条件是,我要下面的蛋糕主体。
上面的巧克力奶油,归你。
等到结束联合,我们毫不相干。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谁也别妨碍谁。”
“明白人,我的目标跟你完全不同,没必要相互争斗。
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
金斗篷人站起了身,从黑斗篷人手中拿过那块蛋糕。
蛋糕在他手上逐渐发出了亮光,但是光芒十分微弱。
金斗篷人逐渐缩小,然后慢慢缩进蛋糕里面。
等到蛋糕变回原来的模样时,金斗篷人就这样完全消失了。
黑斗篷人捡起了那块蛋糕,对着月亮掀起了面具,将蛋糕放进嘴里面,慢慢地咀嚼了起来。
吃完之后,他又重新戴回面具,直直站在十字架上面。
他长舒一口气,看着大陆的方向,慢悠悠地说道:
“巧克力奶油的味道,也挺不赖的嘛。”
在他站着的十字架下面,学院列车站里面已经有一辆列车蓄势待发了。
列车外面站着一共二十人一组的战斗员,他们正在井然有序地上车。
后面有一个身着黑色大袍,头顶十字帽,身披金色披风的人,正跟着他们的后面,慢慢走向列车。
在他的背后,插着两把剑。
站在十字架上面的黑斗篷人隐约看到了那两把剑的模样。
其中一把剑透露出了圣洁无暇的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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