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西风国的新晋特殊生,盎格鲁·加百利。
学院真的应该设置一个新生名单了。”
古斯曼德华看了看刚刚飞出去的天令人还没有动静,便说了下去:
“卡娜恩·伊莎贝尔的家族原本是沃德斯贵族伊利文顿一族的一支后裔。
他们那一支在之前的战争中早早地迁徙到了西风国,随着早期西风王一世建功立业。
成国之后,他们被西风王封为贵族,改了族名为伊莎贝尔贵族。
后来因为西风国和沃德国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伊莎贝尔一族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而西风王一世也在那次变故中被杀,我记得你是参加过那次变故的,没错吧。
哼,人永远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从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多错误就可以避免了。”
古斯曼德华看着塞恩缓缓说道,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幸灾乐祸一般。
只见塞恩握紧了拳头,眼睛里面重新燃起了怒火,仿佛这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痛。
“不说了,再说下去的话,你就要和我窝里斗了。
把那个短刃收好交给学院的人带回去,我回学院可以修好它。
先把眼前的问题给解决了再说。”
古斯曼德华说完,看向了第八节车厢。
陇正在缓缓地站起来,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大半边衣服。
他的右手还握着那已经被砍碎的一半铜铃剑,上面的铜铃还在发出微微的铃声,像是宣告着什么。
“冰冷脸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给人看到会让人毛骨悚然的!”
古斯曼德华重新握着光暗双剑对着陇,剑上面的光暗异能明显更加强大了。
塞恩也用自己的冰异能暂时凝固了伤口,然后他的手中重新凝成矛与盾,身上被陇破坏的铠甲也慢慢修复好了。
“你的十九名战斗员已经被全部打败了。”
陇喘了几口气,开口说话。
“学院精英战斗员的实力当然比不了在塞恩之下三个档次的敌人,能拖多久是多久。”
“目标已经离开了。而且……”
陇突然接到消息,后面半句被加密了,塞恩没有听见。
“各退一步,今天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我们已经失败了。”
陇接受到消息之后对着塞恩和古斯曼德华说。
随后他的右手化为黑影将地上的整条左臂给吸了过来,然后将左臂放在了伤口处,伤口瞬间涌现出一道绿光。
过了几秒钟,陇的左臂完全恢复了。
陇挥舞着自己的左臂,没有什么问题。
他右手握着铜铃剑,残缺的剑身被暗影代替。
几秒钟后暗影褪去,原本被暗影代替的地方,露出了与原本一模一样的剑刃。
铜铃剑被修复了,而且是完好如初。
“影化躯体和归于黑暗,高端的影异能用法。
你甚至还有,永生的力量?”
古斯曼德华慢慢放回了自己的双剑。
双剑在进入剑鞘的一刻也褪去了光暗异能的附魔,与平常的剑没有什么差别。
塞恩警惕地看着陇,依旧保持原有的动作,随时应对陇的攻击。
但是陇收起了铜铃剑,慢慢走向第九节车厢的门口,想打开门准备下车。
突然,一股强烈的寒气冲向了陇,掀飞了他头上的斗笠,吹散了他杂乱的银发。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一瞬间,时间仿佛像是静止了一般,陇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下一秒陇整个人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只见塞恩举起冰矛,冲向了陇。
“冰随!”
塞恩身边瞬间多出五道冰矛,一同朝着陇飞去。
陇一直瞪大眼睛干干地看着塞恩朝他冲过来,但是他的手脚却怎么也动不了仿佛时间被定格住了一样。
“嘭!”
在冰矛接触到陇的脸部一瞬间,塞恩突然失去重心,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冰矛仅仅只在陇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痕渗出了一道浅浅的鲜血。
陇一脸震惊地看着此时砸在地上的塞恩。
塞恩因为这一招耗费掉了最后的精力,整个人倒在地上大口喘气,他的冰随也被强制取消掉了。
“终于起来了?”
古斯曼德华看着那只抓住塞恩脚踝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塞恩回头看过去,那个原本被砍成两截的天令人此时正匍匐在地板上。
他用手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脚,导致他摔在了原地。
他那张被绷带缠绕地不留一丝缝隙的脸上,两只猩红的眼睛在盯着他。
天令人见阻止了塞恩,便放开了抓住塞恩的那只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了落在一边的铜铃杖,迅速走到了陇的旁边。
随后第八节车厢那边也过来了三个浑身血迹的天令人,走到了陇的身边,将陇围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手中的铜铃杖发出的铜铃声此起彼伏。
陇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塞恩,随后走到斗笠掉落的位置,捡起了斗笠重新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戴上了斗笠之后,对着塞恩冷冷地说:
“要不是目标名单里面没有你,我恨不得现在就铲除掉你!”
说完之后,陇打开了车门,跟那四个天令人下了车,朝着大桥下面的大海跳了下去。
他们就这样在塞恩和古斯曼德华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古斯曼德华看着天令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面的塞恩,冷冷地说:
“你还要准备躺到什么时候?快点起来,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你管这叫结束?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塞恩趴在地上怒视着古斯曼德华吼道。
“我的任务是护送学员离开,而学员也确实安安全全地离开了。
他们的任务失败了,他们也不会再准备战斗下去了,那么我为什么不放他们走呢?
难道要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拼了老命一决胜负?
意义是什么?
他们都是永生者,就是一群根本打不死的僵尸。”
古斯曼德华看着地上愤怒的塞恩,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
“难道你就不怕他们下了车去继续追杀那辆开走的援助列车吗?
还有,有两个假冒的检修人员登上了之前的列车头,他们正在开往学院!”
塞恩愤怒地吼道。
他在对古斯曼德华漫不经心的态度而感到气愤。
他觉得古斯曼德华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那辆援助列车的司机是学院的瞬移大教导梅比诺尔。
那辆列车是直接瞬移回学院的,只需要花上个两三分钟就可以了,你根本不用担心。
至于你说的那两个假冒的检修人员,好像学院是从塞洛菲找过来的临时工,他们不是假冒的,只是没有相关证件而已。
谁叫一号检修站的人员不提前请假,突然说有什么事没办法来,搞得我只能随机调西风的检修站人员过去守着。
他们不是全身缠着绷带的吗,听他们说是过去被冻伤的。
话说你没见过他们的模样吗,你肯定见过,你绝对知道他们是冻伤的,我知道你这个人。”
“可他们杀了一个战斗员啊,其他车厢的战斗员可能也是他们杀的,列车是他们开走的!”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只相信眼见为实,你说的死的战斗员在哪里?
我怎么从上车以来就没看见有战斗员阵亡?除了澡厢那里的两个。”
古斯曼德华拧紧眉头说着,同时眼睛还在到处瞟向车厢里面各个方向,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塞恩恼火了,他看向了之前那个检修人员杀的战斗员遗体放着的位置。
但是当塞恩看向那里的时候,他的脸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上面只有一大滩令人作呕的恶心血迹,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倒在澡厢前面两个被冻裂掉的战斗员碎片倒是吸引了古斯曼德华的注意力。
塞恩赶紧用异能传导器连接到了塔罗德。
“什么事。”
塔罗德那带着因疼痛发出呻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之前放在椅子上面的战斗员遗体呢?”
塞恩大声地问道。
“什么遗体?”
塔罗德疑惑地问着。
“不是你放的吗?”
“除了守在澡厢前面的两名战斗员以外,就没有多余的战斗员了啊。
我就带了两个战斗员过来。”
塔罗德急忙解释道,听塞恩的语气,好像是自己失误忽略了哪个战斗员一样。
“什,什么……”
塞恩听完之后陷入了几秒钟的迷茫。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加百利和东方尧也看见了那具遗体,便让塔罗德将传导器给加百利和东方尧,跟加百利和东方尧说了一样的话。
“没有啊,团长你在说什么?列车里面只有澡厢门口两名战斗员啊。”
加百利和东方尧说。
“团长,能将我把短刃的碎片带回来吗?”
加百利在传导器的另外一头说道。
“嗯……”
塞恩听进去了加百利的话,但又好像没有听进去。
他迷茫地挂断了电话,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明明看见了那具遗体,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是可笑的是现在所有看见的人都说没有看见那具遗体。
“怎么会……这样?”
“那辆开走的一半列车我看见了,上面是两名阿尔察斯特殊生。
他们穿着战斗员的铠甲,我也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令牌没有名字了。
关于其他的,你说的什么遗体,真是胡扯。
检修站里面的战斗员确实是被杀害了,但是你所说的多余的战斗员,我是一个都不知道。
列车派出的战斗员学校里面都会报备的,塔罗德确实是只带了两个战斗员。
我真觉得你是不是在那场变故中心态崩溃留下后遗症了。”
古斯曼德华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杯咖啡,慢慢喝了起来。
“好了,护送任务结束了,我重新在学院里面喊来了一辆列车,送你回到洛林站。
你真应该好好去休息一下。
真的是,跟我当初看你毕业的时候一样胡闹。”
古斯曼德华慢慢走下了车,走之前还一直看着塞恩那迷茫的脸。
“今天的事情我替你保密,绝对不会和别人说。
你最起码还是一个西风骑士团的团长,要是西风王知道你疯了的话,骑士团肯定要出事,倒时候阿尔察斯趁机攻打西风的话,对学院还是对你们来说都不好。
学院不希望三方中的任何一方出事,因为不管是哪一个国家垮了台,结果都是会影响到学院的生源的。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还是为了凯斯大首领,不管是三大国还是学院,都一样。”
古斯曼德华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远处的铁轨和黑暗。
“列车还有三分钟到,到时候你上车去吧。
我会留在检修站里面清理一下现场的,你要是无聊顺便在这三分钟之内等一下。
还有那两个出事的战斗员是谁?”
古斯曼德华再次走向那一堆冰渣子,搜了搜里面的东西。
“基诺,上扬斯·威尔顿,我会通知他们的家属的,学院也会拨给他们一些抚恤金。哎……”
古斯曼德华神色变得略微凝重。
塞恩还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古斯曼德华,古斯曼德华站了起来,叹了几口气,摇了摇头。
在古斯曼德华快要走的时候,他身后的塞恩叫停了他,随后递给了他一团用纸巾包起来的短刃碎片。
古斯曼德华借过之后,再看了看塞恩几秒钟,然后转身慢慢走向了门口,踏着台阶下了列车,不再回头。
“那你的十九个战斗员呢?他们死了你也不闻不问是吗?”
塞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下了车的古斯曼德华说。
“他们都是永生者,没死呢。
不然你怎么会认为我在这里跟你慢慢聊天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有那群天令人怎么会自己跑掉?
他们比我们要强得多!他们还怕打不过我们吗?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斯曼德华不耐烦地朝着他大吼道。
塞恩定睛一看,古斯曼德华身后站着十九名身穿学院战斗服的战斗人员。
他们的衣服上面全是血迹,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道伤痕,而且他们的左眼下面全都是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凤凰标志。
塞恩看着站在古斯曼德华身后的战斗员,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哦对了,你们有没有在其他车厢里面发现什么其他的战斗员或者他们的遗体之内的。”
古斯曼德华问身后的战斗员,但是战斗员都在摇头说没有。
古斯曼德华又回头看着塞恩,摇了摇头说:
“你确实应该要休息了,我回学院跟西风王说一下,你护送的时候太疲惫了,可能要休一个短假了。
而且你又经过了一场战斗,肯定负了伤,西风王不会不同意的。”
不等塞恩发问,他的背后突然发出了闪光和轰鸣声。
塞恩忽然感觉到他身后那破碎的窗户外面的铁轨上,正在停靠着一辆新的列车。
那辆列车上的列车员隔着车厢破碎的窗户对着塞恩团长大声说道:
“列车已经到站了,塞恩团长,上车吧。”
塞恩回头看向了列车员,列车员在他回头的一瞬间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颤颤巍巍地问道:
“塞恩团长……你没事吧?要不要沐浴放松一下?我现在为您准备衣服。”
列车员看见了塞恩脸上那极度扭曲狰狞的容貌,那种剧烈的痛苦直击列车员的内心。
列车员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痛。
古斯曼德华不知道,塔罗德也不知道,东方尧和加百利也不知道。
这些东西只有塞恩自己知道。
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都认为自己疯了,可是自己却真的看到了,他们也看到了……
“到底是现实被扭曲了,还是被扭曲的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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