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吃掉”,桐安眼眶泛红,恶狠狠的说道。
高阳子兰皱着眉头听她说完,他松开拉着她的手,他看着眼前陌生的桐安,忽然觉得他好像从来未曾真正了解她,“桐安,你真的需要好好静心思过,从前那个天真善良的桐安去了哪里,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才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高阳桐安双眼通红,她看着曾经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哥哥,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子兰还要上前拉她的时候,她哭着跑开了,子兰叹了口气,桐安真的要好好管教了,不然这般下去要出大乱子的。
崖壁上光秃秃的,对岸倒有几缕水流落下,此岸只有零星几支瘦弱的小枝,这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这要如何思过,兰庭刚要开口,便听风澜冷哼一声,手中拿着短刃跃下山崖,利刃插在岩缝中,整个人就那么空荡荡的挂在半空,原来是这样啊。
兰庭边翻着口袋边说道,“我与她时常打架,这样的惩罚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你懂我为何之前不喜欢来此地了吧!”
韶雪心说我懂,但是你的短刃什么时候能找到,兰庭还在翻找,旁边递来一柄黑色匕首,她看了眼隰无没有道谢,这把匕首就是在南阳郡时她放血救他的那把,她学着风澜的样子跃下、插入匕首一气呵成,只不过好巧不巧俩人刚好落的很近,“离我远点”,风澜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韶雪往旁边挪了一些,她是真怕风澜咬她一口啊。
俩人谁都不说话,只有兰庭趴在崖边喋喋不休,“怎么每次受罚都有某人,真是不安分,三天两头的打架闯祸的”,见风澜不理她,她继续着,“风澜,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风老那么精明的人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孙女”。
“兰庭,你给我闭嘴,少提我爷爷,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一个母亲被抛弃的私生子,整天惹是生非也不怕被逐出家门”,风澜气急说话有些口无遮拦。
兰庭手按在剑柄上,长久都未曾说话,韶雪抬头瞅了瞅,崖边何时还有她的身影,只听得耳鼠、腾蛇以及雷霆兽三只嬉戏打闹的声音,耳鼠与腾蛇已经混熟了,它听说耳鼠叫老虎,便给自己起了个黑泽的名字,只是雷霆兽总是小心翼翼静默的呆在一旁,它说它是被族人当礼物送出来的,他们没有给它起名字,需要主人给它名字,韶雪让它自己想,自然也没有与它契约。
天道初始之时,天尊大帝、四极四圣掌管世间万物运行,当时的兽族内部四分五裂,各个种族间内斗不断,连山氏率众神族四处征战,兽族屡屡战败沦为俘虏,如今千万年的时间这种凌驾思想已深入骨髓,伊祁氏更是成批豢养灵兽为自己氏族所用,堆砌数量庞大的兽族军队,因此才在四部神族中站稳脚跟。
长久的沉默让时间流逝的更加缓慢,风澜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旁边的韶雪阖着双目好似睡着了,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喂,你真的没有灵力吗?如果没有那把剑你打算怎么办?”风澜的双脚努力找个能支撑的点。
韶雪睁开阖着的双目,四肢已无知觉,她轻缓的活动着身体,“灵力我是真的没有,你问我没有那把剑我会怎么办,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去赢你”。
“我以为你不累呢”,她轻笑着,接着说,“你才来学院多久刀法就这般厉害,连灵力都能输这是我实在没想到的”,能坦然面对自己失败的人并不多,韶雪想了想说道,“你会输并非是你的灵力不厉害,仅仅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但是我是做好了你会使用火灵的准备,要先了解自己的对手不是吗?”
风澜赞同的点点头,沉默半晌,有些惭愧道,“我是被她们利用了,但是我对你没恶意,我只是接受不了一个兽族可能会得到我们家族传承的这个结果”。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那为何会因为隰无的拒绝而恼怒呢?”韶雪的身形晃了晃,她也踩着块突出的石头,“我不是在神族长大的,神族统治的千万年里,你们认为兽族卑微藐小,但我觉得有时候它们的情感反而更简单纯粹”。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死在那场与兽族的战争中,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它们”,风澜摇了摇头。
“你恨的不应该是它们,而是战争本身,战争中失去亲人的不止你一个,神族、兽族、人族他们都有亲人,我不是劝你接受,我只是站在局外去看这件事”,韶雪的声音也同样传进在崖上修习的隰无耳中。
夕阳斜照了过来,映在两人的脸上,路寒衣和芮梓中途来看她,路寒衣虽嘲笑她一番,但也好心的给她带了壶水,本来不觉得太渴可他一说瞬间觉得口干舌燥,他也翻身跳下崖壁,挂在韶雪身边,一手将水壶递给她,韶雪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打趣道,“看来你也没少被惩罚呀”。
路寒衣大笑着反击,“但我也没有像某人一样刚入院就被惩罚”,他是从水灵院转过来的其实算得上新生。
韶雪饮了几口后方觉神清气爽许多,瞅见风澜眼巴巴的看着她手中的水壶便递了过去,风澜嫣然一笑也不嫌弃就这水壶就狂饮起来,她忽然觉得风澜其实挺温柔的。
路寒衣自然不打算陪着她受罚,拿回水壶就走人了,临走时芮梓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腾蛇看了又看。
星月交辉时两人狼狈的从崖底爬上来,风澜还是多陪了她几分钟,两人大汗淋漓、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韶雪震惊的看着不远处依旧打坐修习的隰无,这人在这里呆了多久,三只灵兽围在他身边休憩,这边有动静时竟是雷霆兽先发现了她俩,它乖巧的走到她身边蹭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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