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不久高阳氏便会派兵来,您与刚醒来的神将先回勿逢城修生养息,这里有我和舅舅没什么大问题”。
娀简摇摇头,“以前我便随你父亲四处征战,哪有那么娇气,多少还能帮你们的忙”,看她那般坚定,连山越便再未规劝,这时娀齐大跨步从外面进来,眼眶泛红的唤了声“阿姐”,连山越往旁边退了退,给他们空间相聚,娀齐这些年过的没比他好多少,一个人要对抗那么多氏族,那不是常人轻易能面对的。
天岳峰黑砖青瓦在落日余晖下显得尤其孤寂,大殿内的气氛也紧张万分,主位上的高阳玄怒道,“你妹妹呢?本王的信中明白的写着你们都回来,为何只有你一人”,景禅朝他行了跪拜礼,声音不卑不亢道,“阿雪有要事暂回不来,父王有何事吩咐我去做便好”。
“你去做?你可知她捅了多少篓子,禁地中有苗氏那个恶妇被她解了封印,还与连山氏的王子勾结偷走我封印流波山的法器,如今四城均被连山氏占据,娀简已好端端被救了出来,”,他将战书摔到景禅面前,景禅一目十行的看完,跪伏在地说道,“还望父王明鉴,阿雪怎可能有力量放了那妇人,若真如此定然也是被堕神蛊惑,至于隰无,当时兽族之身,谁能想到会是连山氏王子,就连父王也以为他是兽族不是吗?如此阿雪被骗自然情有可原”,法器是他给隰无的,不想却叫阿雪替他背了锅,但禁地的事他的确不知,阿雪也从未与他讲过。
高阳玄被气的冷笑一声,指了指立在一旁未曾开过口的高阳子钦,后者点了点头,对着殿外的神将招了招手,即刻便有位长着棕色长须的老者进来,他恭敬的对高阳玄行着大礼,年老的声音响彻大殿,“启禀高阳王,老朽亲眼见韶雪王姬与妇人交易,以其自身的封印解除禁地的封印,当时整个后山的树叶都掉光了,与王姬一同去禁地的男子便是景禅王子方才提到那人”,老旧干枯的建木树快速的将自己所知的倾倒而出,他神色中的喜悦藏不住,高阳子钦答应了给他们一族长生不老之法,天知道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父王,禁地一事我愿代阿雪受过,但流波山之事定然与她无关,他利用阿雪进入穷桑再伺机寻得法器也未可知,阿雪怎可能从您手中拿走法器,还望父王明察”,此事他做的天衣无缝,任他如何查都查不出来,除非高阳玄一定要将罪名扣在他们头上。
果然,只听他声音冷冷传来,“景禅,作为高阳的大王子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事到如今还抵死不认,若你母亲还在,看见你这副模样不知多伤心”,他叹口气,幽幽似是想念故人道,“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用,你只率领邹屠氏收复流波山四城便可,子钦作为监军,即刻便启程吧”。
此事若应了,定然相当于向整个穷桑的神族宣告,阿雪背叛了高阳氏,往后她该如何立威,如何嫁人,景禅仍跪地不起,“父王,我可以领兵去收复海城,但还请父王发文告知众神族,法器乃是连山越盗走”,他目光坚定的看向高位。
高阳玄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他,“你胆敢威胁本王?”景禅直起背,“儿臣不敢,我只是不愿让氏族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就像母亲不愿背上薄奚氏王妃栽赃的杀子之名,后来真相大白,母亲受的也是不白之冤”,原本在高阳子兰之后,薄奚晚云尚怀有一子,在与母亲的争执中胎儿不甚滑落,邹屠清珩因此被关入禁地受尽苦楚,从那之后原本与父王岌岌可危的情感更是雪上加霜。
高阳玄忽然噤声了,目光看向暗处不知在怀念还是在谋划,半晌方才开口道,“本王答应你,此去只许胜不许败”,高阳景禅起身领命,大跨步离开,高阳子钦随后也行礼离开,他追上景禅,“建木树长在惜云峰那么多年,还不如我的一句话好使,又有什么用呢?”
景禅冷冷的看他一眼,目光无波无澜,越过挡路的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高阳子钦立在原地,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自己淹没,小时候母亲总拿他与景禅比较,他也因此受了不少责骂与惩罚,他从未得到像她给明安那样的宠爱,全部都是拜高阳景禅所赐,
火岩城中,攸宁刚好点完兵,景禅也已换完铠甲朝众人而来,她有些担忧问道,“城主,要不从别的城池调兵,火岩城中的士兵都长于内陆,并不擅长海战”。
景禅双手背后,看着整齐划一的军队,声音不大不小说道,“不妨事,此战打不了多久的”,阿雪说的对,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些军队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攸宁有些不解,却没有多问,之后便下令众人前往海城而去,她已经习惯对他的话惟命是从,不知从何时开始,在有苗氏一无是处的女孩,已经成长能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她看着前面景禅的背影,不禁回忆起以前,那时候有苗氏因蛊术刚被驱赶出穷桑不久,攸宁的族亲因不认同蛊术再次被他们杀害驱逐,穷桑各神族均不愿收留他们,只有邹屠氏冒着违背高阳王命令的风险给了他们容身之处,自此他们便世代效忠于邹屠氏,日子也算过的安稳,只是到这一代只剩攸宁一个独苗,她的父母皆不幸战死,他们死前最后的心愿仍是叫攸宁好好效忠他们,这也是她身上的责任。
王后原本要收留她,叫她留在在惜云峰,是她自己选择跟着景禅四处征战,她不要做他的妹妹,她要站在从小同她一起长大的男孩身边,她要与他一同征战四方,至少她能尽最大的努力帮他达成所愿,哪怕他永远不知道她的心意,她仍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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