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
“阿妈!”
眼见自己的母亲下场如此凄惨,王小草目眦欲裂,悲痛的发出一声惊呼。
来之前,她曾经设想过很多种相见的场景。
有欢呼雀跃的,有阖家欢乐的,也有不欢而散的,却独独没想到是这样,天人两隔!
“你这个禽兽!”
急火攻心的王小草也顾不得什么父尊女卑了,冲上去就把还在愣神状态中的王老大扑了出去靠在了墙脚。
王老大发出一声痛呼。
……
“王老大,怎么回事啊?”
“莫不是饥渴难耐,在里屋跟嫂嫂琢磨起再生几个了?”
“哈哈哈,这可是青天白日,再说了大伙都在,也未免太急了吧……”
屋子内,不少王老大的赌伴们插科打诨,探了个脑袋过来,就要瞧瞧这里屋之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滚!”
一个小道士挡在门口,眼神淡淡,喉中冷冰冰吐出这样一个字眼。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些人都是些中年的老油子,自然不会惧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士。
眼见被这样一个年轻人呵斥,不少人都觉得掉了面子,伸出了自己粗壮的双手,就要给齐长春一个教训。
“滚啊!”
下一刻,一个血红色的人影忽然在这个小道士的面前显露身形。
只见这个人影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已经不在,裸露血肉筋膜,一双大眼浸满了滔天的恨意。
正是小聋女现形了。
这些赌客哪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推搡着从门框里跑了出来,生怕跑慢了一步,就要被永远留在里面。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暴怒的王小草死死的用自己尖利的爪子掐住了王老大的脖子,用力的下掐。
面纱滑落,露出尖利的牙齿和竖瞳。
王老大想要反抗,可经过山君赐福的王小草体质自然也有所加强,根本不是王老大能够反抗得了的。
“小……小草?”
王老大不可思议的闷哼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早就卖出去的女儿竟然还会再回来。
只是,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怪物的样子……
连个人样都没了……
“为什么要赌,为什么还要再赌,你不是答应过姐姐,答应过我吗?”
“你卖了姐姐和我还不够吗?现在还把阿妈也逼死了,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啊!”
尖利的爪子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缓缓扎入王老大的脖子,汩汩鲜血开始流淌而出。
只要再前进一寸,就能将王老大的喉管彻底切断。
可真到了这一步,王小草却停了下来,她知道她下不了手。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父亲。
哪怕如今阿爸变得这样坏,可是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是真的,那些温馨的感受也是真的……
王小草最终还是松开了紧紧扼住王老大脖子的双手,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而呆滞。
“果然如此。”
这个结果,齐长春早就猜到了。
从王小草不断叫喊着对王老大喊打喊杀之时,就注定了她最终下不了手。
真正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人也一样。
“我们走吧。”
齐长春默默的把掉落在地上的面纱捡起,给王小草重新戴上。
又把对方扶了起来,温柔的为王小草整理刚才弄脏了的衣物。
“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一道哽咽的声音传来。
亲人相见,却是这般情形……
齐长春:“嗯。”
就在王小草情绪更加低落了一些的时候,齐长春补充道:
“但这不是你的错。”
王小草没有说话,抱起了阿妈,准备好生安葬,最后,齐长春冷冷的看了一眼挂在墙角哀嚎着的王老大。
这老东西不死,只怕往后王小草依然摆脱不了他的控制。
可是齐长春也没什么办法,小聋女的意见就是按照二妮的意思来,现在王小草决定不杀,他能有什么办法?
除非……
……
黄昏。
夕阳斜映。
刚刚帮着安葬好小聋女母亲的齐长春忽然感受到腰间重新挂上了一串嘎巴拉手串。
赌徒刚刚出去了一趟,至于去做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只不过,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挑破。
人嘛,难得糊涂……
能确定的只有一点。
往后,王老大再也不会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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