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可怜人啊……国破家亡,当真可惜。”
年纪最大的乞丐见到半妖们的惨状,不由感叹道。
生来就成为异类,这是何等痛苦?
而在万妖国,类似的惨剧每一天都在上演。
众人都是不语,曾几何时,他们不也如同这牢笼里面的半妖们,供人随意屠戮吗?
齐长春也是暗自摇头,为这些半妖的经历感到惋惜,可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这是一个国家的祸事,他能做什么呢?
国家败亡,等待着的一定是屠戮,这是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的铁律。
想到这,齐长春不由得感到一抹庆幸,还好夏国有着镇魔司存在,可镇守一方。
若是哪一日夏国也被灭国,恐怕其下场,也不会比万妖国灭掉的那个国家好多少。
国破家亡,只有国在,才能谈家,若是连国都不复存在了,又何谈护住自己的小家呢?
思绪太杂,齐长春索性不再去想,大的事情自然有大人物去想,他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操心太多,除了徒增烦恼,也没什么别的作用。
天塌下来,自然会有个儿高的人顶着……
不得不说,巫城一圈逛下来,齐长春的眼界也是开阔了许多,但相对应的,眉头也紧皱了许多。
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了,满地都是化不开的丑恶与罪孽,根本找不到一片净土。
而恐怖的是,每个人都已经麻木的接受了这一切。
齐长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终有一日也变为这副模样——对痛苦麻木,对罪恶习惯。
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待的时间愈是长远,齐长春就觉得自己对于恶的接受程度要更高一点。
这是很不好的信号,如果有一天他对恶的定义提高到很高很高的标准,那会不会也做出如清虚子、山君一般的事情来?
勿以恶小而为之,对于这句前世的真言,齐长春终于有了些许领悟。
恶是无法定论大小的,小恶是恶,大恶同样是恶,一旦踏足,便很容易迷失。
自己也会变得麻木不仁吗?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齐长春就觉得不寒而栗……
但是很快齐长春就不再想东想西了。
因为他的钱袋被偷了……
……
京都。
镇魔司总部。
一身红袍的神秘人影盘坐于厚重的帷幕之后,忽然一阵悸动,心绪稍显不宁。
“赵止戈死了。”
囚,淡淡开口,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细细咀嚼着每一个字眼。
“还真是风雨欲来啊……”
微微叹气,隐藏于红袍之下的囚似乎情绪有些低落。
赵止戈一死,便代表着,计划要正式开始了。
这是一条注定不能回头的道路,其中后果,就连囚,也感觉到一阵揪心。
“司主!”
很快,一位负责观测镇魔司各位正将偏将魂灯的人慌张跑了进来,急匆匆的就要张口汇报。
“不必,我已知晓。”
囚开口说道,这道嗓音似乎有着特殊的魔力,一下子就将急躁的禀报之人安抚了下来。
“去叫戌狗来见我。”
囚下令。
“是!”
很快,此人退却,不多一会,一个脸上有着巨大刀疤的男人走入此地。
“司主!”
戌狗抱拳。
“巫城的黄级偏将身死,你去查明原因。”
“还有,前几日宫中失窃了一幅价值连城的绝世异宝《蛟龙图》,似乎也是在巫城,你也一并带回来吧。”
“我知道巫城里有你的老友,不必留情。”
“你知道,我最信任你,不是因为你最强大也不是因为你最聪明,而是因为你是戌狗,狗,是最忠心的……”
善战的狼,不如听话的狗。
忠诚,这正是戌狗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一次的任务较为特殊,就不必给你锦囊了,我有八字真言送你,你且记好了。”
不待戌狗回答,囚已经开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去吧,点齐人马,即刻启程,好风光,可不等人……”
“是!”
戌狗领命而归,纵使心中有万般疑问,也只能日后再慢慢揣摩了。
囚的话,对他而言便是旨意,囚让他即刻启程,那么便即刻启程。
他是狗,戌狗。
一个忠诚到了极点的人,是镇魔司司主,最为信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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