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杀四方,定让那剑宗、正道邪门碎尸万段,但奈何刚融入完天魔的第一步,自己就被困于这深不见底的石府。
所以当即他也不敢眷恋,而此片洞府因为自己的常年吸收,里面的灵气也变得荡然无存,但毕竟是传闻中‘天境’修士的洞府,用来突破一个小小的练气境初期,那赫然是绰绰有余。
在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无比渺小的蝼蚁,那少年也没有在说明什么,只是看着眼前那片洞天福地,自己的储物戒和大须弥空间也早已化成虚无,而如今能陪伴他的。
似乎也只有那上万年前的石桌和石座。
但好在它们有‘无垢’的特性,所以趁无所事事,少年也坐于其中,安心修行。
他尝试着重新沟通天地间的灵气。
而那原本对他恨不得俯首称臣的灵气,此刻都看都不看他一眼,少年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索性也再也不管不顾,直接强行炼化。
可感受的在身体中逐渐肆虐的灵气,少年发现这副体魄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天魔体那般无往不利、无事不吞,他只得赶忙吐出一口鲜血,同时,让它从自己的识海中逐渐流入这片无人知晓的小世界中。
他感觉自己就如海上的一叶扁舟,在庞大的海洋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此地灵气肆虐,只是对练气期而言。
而从中精纯的灵气含量,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可以吸收。
少年感觉他之后的人生都充满了艰难坎坷。
但对修仙者来说时间莫过于弹指即逝。
因为这件事本就是逆天而行。
当时自己只为求得长生,灭五门,杀尽天下儒门,甚至还疯狂打压剑修,但如今,这报应似乎都到了自己身上来,林池屿轻言叹出一口浊气,大道至简。
他下定决心这辈子要当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好人,不能再走之前的那段老路,他如今好像有点厌倦了杀伐,只是一个人走到最后,朋友们基本早已仙逝,自己也终生没找到过道侣。
只是看着石府内那一股只得对井枯坐的乏味,少年反倒怀念起之前的北国风光,那千里雪飘,惟余茫茫,反倒是自己再也回不去从前。
他亲手杀了那些反对自己的人,只是如今想着自然乏味,他想修行曾经的无上魔功,但那口诀到了嘴边,他又不自觉轻笑一声,转而念起之前从剑宗抢来的道光剑法。
“道光,道光,舍我其谁,谁言敢登一线天,有我池屿,便是天。”
有些中二的口诀,但对这个活了两万余年的老怪物来说,刚刚好。
同时那灵气也不再体内肆虐,只是缓缓的渐渐融入林池屿新开辟的一间‘伪丹田’。
同时,剑宗,一位白衣女剑仙在一处四周下着雪的山巅死死跪着,她不知道她在祈求着什么,只是师尊曾告诫她曾经这里曾封印着一只大恐怖,告诉剑宗世世代代都要看守好它。
但那白衣女剑仙此刻却对着它轻轻叩首,还自言自语道:“师尊,弟子不孝,剑宗如今已在阴阳阁的打压下逐渐式微,只怕…只怕弟子已然无力看守…无法完成师尊您的遗嘱。”
裴语涵轻轻对着那块被层叠交错的奇形石头封印住的洞口轻声昵喃。
她轻轻掏出胸口的那间白纸。
那上面赫然写着的是将剑宗并入阴阳阁,而自己……
清冷女剑仙轻轻拨出怀中的‘羡鱼’剑,她一边轻轻的无力涰泣,一边也是赫然想开了什么,只是将腰中的葫芦酒在地上撒成一个圆形,满脸生无可恋的轻轻挥动手中的‘羡鱼’。
那冰冷的钢刃在如今十里雪飘的环境下,更是结了一层层冰冷的寒霜,裴语涵的眼神逐渐失去了高光,将其紧紧贴在自己的脖梗上,作势就紧闭着眼,想将其一口气的奋力砍下,最好是不要给自己有一丝喘息的时间,自己怕看到这一层俗世,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深深眷恋,那才是最残忍的。
可突然想起她的林临渊师尊,刚准备砍下去的剑,又紧紧放开,直至轻轻掉落在地上。
‘要是她死了,师尊的剑道该怎么办,只是让它轻轻消失在这世间吗?’
她轻轻的想,师尊未闭关之前最爱剑,还有那春去秋来的次次更迭……
她一脸失神落魄,像极一只落入水的狗。
可是比起这副身躯落入魔窟,她更不想让师尊最后仅剩下的一丝剑意成功消逝在天地间。
她转而轻轻的回过首去,那曾经十分熟悉的剑宗,回面曾充斥着无数师兄弟的珍惜回忆,还有那个会摸她头、安慰她、教她剑的熟悉身影。
但一切似乎都只是旧日的幻影,那曾经欢声笑语的一切,似乎都淹没在历史的尘埃,自己想再度回首。
但那残破不堪的剑宗,似已如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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