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之上的存在,就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哪怕这段路到头来,是一段死局,哪怕真的要爆体而亡,林池屿也自许一试。
他想成为真正的仙人,这无关风月,可能是再也不想见到人世间的生死离别。
因为仙人之下,都是蝼蚁,哪怕贵为天境,哪怕与天同寿,也免不了将要死去的那天。
林池屿不是为了长生,他只是想接触到真正的世界,哪怕他曾看过有人从登天梯上摔下。
说修仙就是一场骗局,不要修仙,不要升仙,外域的,都不是人,这是它们联合起来的一场骗局。
说完他就爆体而亡了,当时那金色的血液还炸了身旁长老们的一脸。
而接下来几天,那群被溅到的长老们,要不都是化为克鲁苏,要不都是自行了断。
林池屿深咽了一口唾沫,可能这就是即将到来世界的答案。
他两手一拈,继而盘坐在地。
所以天道又如何?
既然天要挡我,我就捅碎这天;既然地要阻我,我就踏碎这地。
也正所谓修仙无岁月,只是双眼轻轻一闭,那无数跃动的灵气就逐渐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周边,然后被一双大手紧紧搂住顷刻炼化。
……
一曲终了,裴语涵奏的是《十里肝肠寸断》,传闻是上古时代的别离乐师写给望穿秋水露,此生可遇不可求宛在水中央的清冷白月光。
那只是一段模糊的影子,但在每个演奏者看来,都能很好诉说着他们的心事,就像那段可遇不可求的爱情,如今天涯各一方,该怎么圈揽?
只是心情越沉重,便更入木三分。
“好好好,不愧是一首传闻中的《十里肝肠寸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裴仙子刚才那曲已经奏到了‘别离’之境,且不说创造这个音乐的乐师,裴仙子不愧是传闻中的清冷才女,这一字一曲渐入心头,季某我很是喜爱啊。”
听着远处传来一道厌恶的声音,裴语涵听着无悲无喜,反倒是那人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看着自己很不舒服,虽然二人早已认识许久,只是看着眼前之人,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而那季易天见眼前裴仙子不语,也只是轻微笑了笑,反正眼前之人再过上几天,就要成为自己的掌中之物。
所以他的眼神略带放肆,直到座上的裴语涵实在忍耐不住,那仿佛要看穿自己的目光倒是有些十分不舒服,但她却也不可奈何。
只是赶忙转移着话题,道:“你来干什么?契约纸上还有几天。”
而那季易天只是轻笑,道:“早就听闻剑宗裴仙子北方一佳人,绝世而独立,如此之美人,将来就要躺在我的怀中,如何不能多见见?”
裴语涵一阵恶寒,本来清冷的剑心也散发出丝丝抗拒,但无能为力才是最深的痛,她似乎早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想到那副场景,她都不知道刚刚做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只是一股迷茫,继续萦绕着她。
只是想着师傅、想着曾经的山门,那忧郁来的就越发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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