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不好、永安侯府是火坑……这些话被有心人听了去,柳茵还想跟魏迟重修旧好?只怕会被他挫骨扬灰。
柳月给一旁的春香使了个眼神,春香低声道:“奴婢听说……人在遭遇重大挫折之后,很容易心神涣散,成为失智之人。看侯夫人这个样子,恐怕是……”
恐怕跟那些失智的人比起来,也没什么两样了。
闻言柳茵气得浑身颤抖:“贱婢!就凭你也配对我指指点点?!”
文氏怕她发疯,连忙叫了两个粗使婆子上前,将柳茵捆了堵住嘴,拴到榻边去了。
室内这才安静下来,文氏迟疑道:“怕不是被关久了,有几分心智不正……”
柳月认同了她的猜测:“我听人说,被关久了,就算是朝廷的那些命官,也都扛不住,神智会失常,疯言疯语的。”
如此一说,柳茵方才所说的“柳月是重生的”之类不知所云的言语,自然也都是她疯了之后的臆想了。
“她果真是疯了!”
文氏想一想都觉得心惊肉跳的,捂着心口道,“什么重生、设计嫁进永安侯府、魏迟不好……这些疯话传到外边去,咱们柳魏两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啊?”
人家说柳家的庶女、魏侯家的媳妇突然发疯了,恐怕传出去人家不知说什么难听的话来揣测呢!
柳月见她一阵后怕,倒是安慰起她来了:“太太别着急,三妹妹既然病了,找个大夫进来,开两剂药方子吃吃,也就没事了。”
文氏这才点了点头,吩咐于妈妈去请大夫来给柳茵看诊,一面叮嘱她:“大夫诊脉的时候,你就在边上看着,别叫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于妈妈见状也是连忙答应着:“是。”
二人走到了永安侯府邸门口,为了打消文氏的最后一丝顾虑,柳月解释道:“三妹妹那样说我是什么重生的,估摸着是她骨子里不喜欢我的缘故。我往后还是少见她吧,至于太太说的,出钱的事……恐怕我也是有心无力,太太见谅。”
这一番话,既解释了柳茵对自己的偏见,又表明了自己爱莫能助,语气圆滑又体面。
文氏今日受惊不小,见她这样说,自然也没有逼着她拿钱出来的道理,微微点头,“也是,也是。”
于是二人各自坐上马车离开了。
回到仪如院中,柳月才发觉今日谢蘅比自己还早些回来了。
谢蘅一袭淡紫色罗衫,正拿着西域传来的拨浪鼓,逗两个襁褓之中的孩子开心。
孩子们“咯咯”地笑着。
谢蘅见了她,方才放下拨浪鼓,问道:“听说今日回柳府了?”
“是呀,”柳月在铜镜前坐下,让春香替自己解开发髻,叹息道,“还去了一趟永安侯府,见我那个又蠢又坏的妹妹呢。”
谢蘅突然笑了几声。
柳月忍不住转过头看向他:“怎么?”
“我还没见过你骂人呢。”谢蘅摸了摸鼻尖,“就是觉得你骂人很可爱。”
“无聊。”柳月嗤了他一声,接着问道,“那个妖僧,抓到了吗?”
谢蘅“唔”一声,摇了摇头:“他诡计多端,暂且没有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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