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婆母没说这话,那就是这柴妈妈自个的主意了?”
事情已经出了,必得有一人来背锅不可,如今看来,这个黑锅非柴妈妈背不可。
柴妈妈面色煞白,立刻跪下磕头不止:“二太太,二太太救救老奴!奴才都是听了您的吩咐办事的呀……”
一语未了,如今的沅氏也知道保不住她了,少不得弃车保帅,上前就打了她一个耳光。
“啪——”
柴妈妈被打得偏过头去,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沅氏走近几步,呵斥道:“我何时教你为了一己私利如此骗人了?这等刁钻的老奴,连我也被你骗了过去,我还当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然如此奸诈!”
这就是割席了,把此番以权谋私的一切罪责推脱到柴妈妈头上去。
柏氏气得不轻的模样,皱眉道:“柴妈妈,你也是侍奉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说着,吩咐道:“把这刁钻的老货捆了,连夜送到庄子上去做粗活!”
那柴妈妈见状连忙呼救饶命,“老奴是冤枉的——”
“柴妈妈当心些!”沅氏话语中透出一股威胁道,“你可还有儿子孙子在府上当差呢,难道你一人的罪责,也要害得他们一起被连累?”
柴妈妈这才乖乖闭嘴,被两个婆子捆了拖出门外去。
这回的风波,总算是了结了。
柏氏扫了一眼沉着脸的沅氏,心中也知今日之事跟她脱不开关系,但没有证据,还是到此为止了。
虽然柴妈妈用陈旧的烂果干代替了新鲜的果干,以此来赚钱,但赚得也就一百多两左右。柏氏派人查抄了柴妈妈的屋子,把首饰银两都拿了,算是弥补。
幸而那吃了发霉果干的贵妇不多,腹痛的夫人在请大夫看诊过之后,也缓解了许久,柳月亲自带着林妈妈送她上马车,又好言好语地道歉,方才送走了人。
她转身回来,见四下里无人,方才问了一声林妈妈:“都清扫妥当了吧?”
“是,夫人放心。”林妈妈谨慎地答道,“那卖果干的铺子老板,只见过柴妈妈一人,跟我们没关系。”
柳月这才点了点头,在回仪如院的路上,却见回廊的拐角处,站着一抹身影。
正是沅氏。
沅氏仿佛在这里等待已久,柳月见了微微一怔,很快自然地走上前去,唇角含笑地寒暄着:“怎么二婶还在这里?虽然傍晚了,可还是天热,二婶也上了年纪,可别晒坏了婶子,快些回去歇息吧!”
沅氏看着她唇角的一抹客气的笑意,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人怎么能在轻而易举地除掉了自己的心腹之后,还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八面玲珑地跟自己说笑?
今日她会折损柴妈妈,全都是因为柳月两面三刀,说好了的事情却不履行!
“侄媳妇,”沅氏朝她阴冷道,“你婆母倒没说错你,果然是能干厉害!”
柳月弯唇,假装听不出她话语中的讥讽之意,谦虚道:“二婶谬赞了,您比我年长,多了几十年的智慧,我自然比不得二婶跟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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