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花缎子,是之前谢蘅得的赏赐。我的新衣裳够多了,也不必浪费再裁衣,就给婆母权当作安慰吧!”
柏氏的眼眸一转,很快明白过来,她是以此来向自己表露真心。
不论究竟是怎么想的,有这个举动,就比好些只会嘴上说的人强了。
就如苏南玉吧……她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但儿子喜欢,娶进门来柏氏也是时常用心教导着,希望她能学会些宅斗手段,跟柳月分庭抗礼的。
可苏南玉非但不领情,还觉得自己是在刻意磋磨她。
倒是柳月这个二儿媳,行事她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总归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柏氏脸上就不免显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来:“你有心了。今日你操持宴会辛苦,也回去吧。”
柳月看得出她的满意,站起身来告退。
“婆母歇息吧。”
柳月才出了正院的门,就见春香急急走来,向她低声回禀道:“奴婢去邵国公府上一问,国公夫人不肯见奴婢,使唤了一个管事媳妇出来,只跟奴婢说,已经将邵大娘子嫁去了粱家,为人妇不好出门就打发了。”
粱家……柳月的心神一瞬间被攥紧,她神色间划过一抹慌乱,急忙追问:“确定已经过门了?怎么从没听见说呢!”
按理来说,京城中官宦人家的圈子就这么大,谁家办喜事都是要敲锣打鼓,给亲友下请帖的。
邵国公府大娘子出嫁这事,也不算小了,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见?
春香这才解释道:“奴婢也问了她,怎么都没听说呢。那管事的说,粱家老太太数月前病逝了,如今还在孝期,大娘子是冲喜过去的,就免了一切婚嫁仪式。”
柳月闻言,不由得皱紧眉尖:“这是什么道理?好歹令燕也是国公府嫡出的大娘子,虽然原配夫人不在了,也没有就连出阁都要偷偷送出去,这不是存心折辱她么?”
春香看着她的面色冷淡,不敢说话。
柳月站在原地迟疑片刻,还是吩咐道:“备马车,我去梁家看看她。”
“夫人……”春香示意她看天色,“天晚了,恐怕二公子就要下值回府了。恐怕这时候,不好往外跑吧?”
柳月到底已经为人妇了,女人家的约束多,无缘无故往外跑,会被认为是“不安分守己”。
不知道谢蘅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
柳月皱起眉尖,一时不免有几分踌躇,但她还是担心好友的安危,心一横道:“你跟着我去梁家,再把林妈妈叫来嘱咐她,若是谢蘅回来问起我去了哪里,照实说就行。”
春香见她坚持,方才点了点头,转身跑开。
柳月坐进车厢内,感觉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行驶起来,心中的不安也越发强烈。
马车在梁府门口停下,她搀着春香的手下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看向守门的随从。
“我要见你们家夫人。”
虽然是夏日里,晚上气温却也低,柳月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出来得急,没穿厚衣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时,才见随从出来,向她开口。
“郎君让您进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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