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擅闯。”他淡声解释,“粱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上月在苏州犯的事,现在就都忘了?”
闻言,粱世柯的面色不由得一变,一瞬间的慌乱过后很快稳住心神,反问道:“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谢二公子,可别冤枉了好人。”
谢蘅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你上月在苏州,看中了一名良家女子,威逼利诱她从了你。她不依,你就酒后一怒之下打死了她,随后逃回京城来。这么大的事,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闻言,柳月也是颇为惊异地看向粱世柯。
前世她只知道粱不是好人,喝酒后喜欢打人,但却不知他竟然还犯下过害人性命的罪孽。
粱世柯面色变了变,或许也是没想到会被查出来,他犟着脖子道:“有证据吗你?张嘴就胡说?”
谢蘅盯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大理寺办案,自然有证据,才能上门抓人。”
说着,他不等粱世柯反应过来,一声令下:“把犯人粱世柯带走!”
“是!”
他身后的大理寺禁卫快步上前,将挣扎不已的青年五花大绑,拽着出去了。
粱世柯面色阴沉,冷冷地瞪了这夫妇二人一眼。
没想到最后还是靠谢蘅才摆平的,柳月转过眼眸,向他真心实意道:“多谢你。”
谢蘅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你我夫妻,客气什么?”
等柳月再度见到邵令燕的时候,几乎忍不住落泪。
女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出来,身着一袭浅紫色罗裙,外搭厚重的长衫,整个人越发消瘦,比柳月上回见她时,还要瘦得多。
她整个人,如同稍不留神就会从宽大的衣裙里掉落一样。
柳月一看见她这副模样,眼圈就红了,上前搀扶了一把,让她坐下来。
“想不到还能看见你……”邵令燕跟她说起话来,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我还以为,要在这粱宅里磋磨一世了。”
柳月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的?我记得跟你说过,务必不可落入这个粱世柯手中的呀!”
“我记得你的劝告,”邵令燕解释,“在府里我一直小心谨慎,装病不见人,谁知那日我才喝了一口丫鬟送来的茶水,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发觉自己身处粱宅了。”
柳月这才冷静下来,分析道:“看来这事是你继母和粱世柯联手设计的局,借着你病重的幌子,把你悄无声息地嫁过来,又不办婚宴,等日后你怀上孩子,还能走得掉么?”
自然是不能了。邵令燕对他有利用价值时,他或许会给几分好脸色看看,等他通过邵令燕得到了想要的矿产,这个病弱的妻子只会跟前世一样,被他折磨而死的下场。
邵令燕眼中浮现出一抹恨色:“虽然是继室,但我生母病逝得早,我一向拿继母当亲生母亲看待……若不是你提醒我小心防备她,只怕我如今的处境更加危险,早被他们吃干抹净了。”
柳月递了帕子过去给她擦眼泪,语气沉重几分:“如今之计,是你该如何从粱世柯和你继母的算计中脱身。”
她已经被送过来好些日子了,虽然邵令燕说“他见我病重丑陋,还没有跟我圆房”。
但在外人眼里,虽然没有成亲礼,她跟粱世柯同居这么久,必定已有了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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