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直射在峡谷之中,这里仿佛是地球的伤口,裸露着乱石嶙峋的景象。峡谷两旁,焦黑的岩石犬牙交错,溪流在峡谷间静静地流动着,热气蒸腾,弥漫在空气中,使得整个峡谷犹如一个巨大的蒸锅,让人窒息,峡谷间找不到一丝动植物的踪迹。
次仁丹巴将藏袍扎在腰间,脸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他小心的带着大家向前走去。
伊莎贝拉跟在他的身后,他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汗珠,,抬头望着天空中炫目的阳光:“这儿怎么这么热,感觉到了赤道似的。”
陶格斯抽了抽鼻子:“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哈达巴特尔使劲的抽动着鼻子:“没有啊,我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乔舒亚你呢?”
乔舒亚蹲下身,使劲的抽动着自己的鼻子,又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沙砾,放在 自己的鼻子前闻了一下:“地面的温度很高,沙砾中带着一股硫磺味,这附近说不定有什么火山口一类的。”
次仁丹巴沉吟了一下:“昆仑山的地质结构比较特殊,在叶尔羌河谷高阶地上分布着第四纪火山凝灰岩和火山角砾岩,克里雅河与安迪尔河的上游也保持着玄武岩和火山口。最近的一次火山爆发发生在1951年的卡尔达西火山群,那次是引发了泥石流,不过都已经过去60多年了,这儿即便有火山口,也应该属于死火山。而且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没听说过我国有火山爆发的事情。”
陶格斯忧心忡忡的望着湛蓝的天空,提醒大家道:“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就怕真的遇上了什么诡异之事。”
墨子非大大咧咧的说道:“不会这么倒霉悲催的吧,啥危险都让我们遇上了,陶格斯,昨晚你不是请求长生天庇佑我们了吗?而且我们神灵庇佑我们的神力也进入了我们的身体,我相信不会出事的。”
次仁丹巴打断了他的话:“墨子非,这里是号称万山之祖的昆仑山,最邪恶的地狱之门,我觉得还是小心点为好!”
陶格斯开始低声念诵起萨满请神的咒语:“马性未训如火烈,牵给教主受教训,金花洞中独修时,但见桃花任凋谢,无名无利心清洁,有仙有道消旧业,凡身退处现真身,道心开处真境界,吾奉金花教主法旨急急如律令,金花教主女仙头,原是蟒仙大来由,真名叫做蟒金花,威震万仙美名留…..”
伊莎贝拉立即说道:“听陶格斯的,大家拉开距离,别靠得太近,能够相互救援就行。”
次仁丹巴当即说道:“还是我来带路吧!”
乔舒亚给伊莎贝拉低了一个眼色:“哈达巴特尔,你跟着诃额伦,我和次仁丹巴在前面探路。”
哈达巴特尔抢先说道:“乔舒亚,还是你跟着诃额伦,我和次仁丹巴在前面探路!”
乔舒亚伸手拦住哈达巴特尔:“不用,我的荒野生存经验比你们都丰富!”
伊莎贝拉马上做出了安排:“我和陶格斯在中间,巴特尔你和墨子非断后!”
众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火山口处,烟雾缭绕,硫磺味弥漫在空气中。炙热的岩浆在裂缝中涌动,犹如一条条火龙在地表肆虐。四周的山石被烤得焦黑,仿佛在诉说着火山爆发的威力。时不时有火焰从火山口喷涌而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人心生敬畏。脚下的土地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更大的喷发。
一行人艰难地攀爬在火山口的边缘,炙热的岩浆如同地狱之火,在他们脚下翻滚。此刻,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在预示着一场灾难的降临。
墨子非和陶格斯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敬畏。他们紧咬着牙关,双手死死抓住一根突出的岩石,脚下却不禁颤抖。特别是墨子非,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泪水混合着汗水,沿着脸颊滑落。
突然,一阵强烈的震动传来,火山口周围的岩石纷纷滚落,仿佛要将他们吞噬。墨子非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惊叫着向岩浆深处坠落。次仁丹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墨子非的胳膊,拼尽全力将他拉了上来。然而,他们所处的地面却越发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此时,一股浓烈的硫磺味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天空中的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他们惊恐的面孔。他们终于爬到了火山口顶部。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绝望:一条深不可测的断崖突兀的将峡谷切断,耳边只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声从断崖下面传来,断崖下刮起了一阵阵的旋风,带着沙砾灰烬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
一行人站在断崖前,望着对面黑黝黝的巨石,伊莎贝拉问道:“乔舒亚,我们能过去吗?”
哈达巴特尔从背包里面取出抛绳枪,准备向对面发射,他脚下的沙石簌簌的往下落去,哈达巴特尔脚下一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乔舒亚一把抓住他,将他稳住了身形,拿出望远镜:“我先看看对面的情况再说!”众人也跟着检查四周,墨子非将一根荧光棒扔下了断崖,幽幽的微光隐隐约约的照亮了脚下深不可测的断崖......
在这片被诅咒的断崖之下,血腥的气息几乎凝固在空气中。崖壁上,一道道干涸的血迹如同恶鬼的爪痕,纵横交错,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狂风卷起尘土,夹带着一丝丝铁锈般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深渊的底部,散落着无数的残肢断臂,有的被野兽啃食得只剩下白骨,有的则被粗糙的岩石割裂,血肉模糊。这些残骸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场惨烈的战斗,或是某种更为残忍的祭祀。
崖边的土地不再是单纯的苍白骨骼,而是被一层厚厚的血泥覆盖,踩上去软绵绵的,仿佛随时会陷入这血肉的泥沼之中。在某些角落,可以看到被撕碎的白骨和破碎的武器,它们的主人早已在这场血腥盛宴中化为乌有。
在断崖下,不时有乌鸦盘旋,它们发出沙哑的叫声,似乎在为这场盛宴欢呼。而那些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如今变得更加贪婪和狂热,它们在幽暗的断崖中搜寻着新鲜的血肉,随时准备扑向任何敢于靠近的生命。
在这深不可测的断崖之下,血腥的场面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在空气中蔓延,它不仅来自于可见的血肉模糊,更来自于那无处不在、随时可能降临的未知大恐怖。每一个在这断崖边停留的生命,都在无声地倒数,等待着成为下一个血祭的牺牲品。
众人震惊的从断崖边上退了回来,墨子非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太可怕了!”
乔舒亚收起了望远镜:“与对岸的直线距离超过了300米,抛绳枪的射程最多只能达到250米,我看过了,对面的悬崖上完全是风化的砂石,即便抛绳枪的射程足够,对面的砂石也无法承受我们的重量,想要从这里通过断崖,是行不通的,大家分头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通道!”
乔舒亚再次拿着望远镜,跑到最高点,仔细的搜索一番,摇了摇头:“这附近没有别的通道了,我们只能冒险滑下断崖,从断崖下过去!”
墨子非拿出一只蜻蜓飞行器:“别急,让我先探探路再说!”蜻蜓飞行器打着旋,缓缓的向断崖下飞去。墨子非看着手腕上的遥控观测仪,观测仪上面出现了断崖下的场景,灰蒙蒙的怪石,一点点还在燃烧的火焰,断崖下刮起了一阵巨大的旋风,携带着蜻蜓飞行器猛地撞在断崖上的怪石上,瞬间炸裂。墨子非忍不住怒骂了一声:“fake,我再试一次!”他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鸽子飞行器,又在鸽子腿上绑上了一块小石子。
哈达巴特尔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墨子非,你绑石子做什么?”
墨子非冷哼一声:“我看旋风还怎么把我的鸽子吹走,我就还不信了!”伊莎贝拉急忙嘱咐道:“别绑的太重了,小心鸽子飞不起来!”
陶格斯默默地双手合十,再次念诵着祈求神灵庇佑的咒语。
次仁丹巴蹲在墨子非的身边,兴致勃勃的拿着一个飞行器研究着。
墨子非将鸽子飞行器抛下了断崖,鸽子展翅飞行起来,按照墨子非的操控,逐渐向下飞去,观测仪里面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屏幕闪闪动着雪花,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峡谷烈风呜呜的叫嚣着。墨子非气急败坏的骂道:“fake,没有信号!”很快断崖下再次响起了一阵爆炸声,峡谷烈风携带着一股浓烟冲天而起......
乔舒亚遗憾的摇了摇头:“完了,完了,又爆炸了!”
次仁丹巴急忙安慰:“墨子非,这里的磁场太强了,干扰了飞行器的信号传输。”
伊莎贝拉沉吟了一下,镇定的说道:“不等了,我们下去!”
早就迫不及待的哈达巴特尔欢呼一声,将绳索固定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己拉着绳索,嗖嗖的滑了下去。
乔舒亚和伊莎贝拉紧张地注视着绳索:“巴特尔,小心点!注意安全!”
断崖下传来哈达巴特尔瓮声瓮气的声音:“放心吧,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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