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况想了想,还是按照心中希望作答,其实他并没有多大把握,毕竟煌煌史书,早就写明了这场战斗的失败。
“我也希望如此,但凡事总要多做些准备为好。现而今张枢密独揽大权,无人可制。大战将启,我这一出门,职权必定被人暂时顶替,怕是我所做的安排,也会被大半撤销。哼,个人荣辱又算得什么,我只是担心官家年幼,再出什么事”,英武男子恨恨道,半晌,才转过身看向顾况,正色道,“这两天,几艘民船上涌出不少想法新奇的年轻人,有一个叫王越的,最是出彩,已经见上了张枢密和陆丞相,还被太妃赏赐了些许事物,我观顾先生的气态,不输那王越半分。”
顾况心中警觉,看来船上的持有者们都没闲着,各显神通,均取得了一些进展,并不迟于自己,那个叫王越的,更是一马当先,已经混迹于最高层了,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那英武男子俯身道:“所以,我恳请顾先生与张都统一起,在战局紧要之时,不顾一切,带着官家离开战场。到时,不管此战胜负如何,只需官家在,江山火种就在,东山再起就永远有希望。”
张都统见顾况还未作答,先道:“殿帅,我必不惜一死,定护的官家周全。”
顾况只感身体的血猛然热了起来,朗声道:“顾况定拼尽全力,不负殿帅青目。”
英武男子松了口气,安心道:“如此便拜托两位了。顾先生,我们再商议一下细节,耽误你休憩,实在有愧。”
顾况忙说不要紧,便和两人开始谋划此事。他们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互相交流、探讨,不断完善计划的细节,最终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制定出一个详细而周全的方案。
整夜,顾况都精神奕奕。
到了早晨,那英武男子先是与顾况依依惜别,又让顾况暂去休憩。自己则和张都统站在船头,幽幽看着朝阳升起,强悍的海风吹的战旗猎猎作响。
英武男子忽道:“张都统,这一路来,我军屡战屡败,兵士、百姓逃遁无计,就烧行宫、草市之时,逃遁了几人?”
张都统不知英武男子为何如此发问,但还是答道:“殿帅,应该不多,这两日我们守卫极严。”
英武男子喟叹道:“是啊,尽是如此低迷的士气。所以他张枢密想棋结巨舰,让所有人都住在船上,以防军民溃散出逃,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不得已便对么?为布防一事和他争吵多日,他只说频年航海,何时才到头?哼,他一决生死倒是痛快了,我军大好男儿,不知多少要成那海边枯骨!帅不信兵,兵不信帅,如何才能取胜呢!”
张都统豪言道:“殿帅莫是忘了文丞相?我张达正是受了文丞相的感召,才带着义勇前来勤王。众人皆道丞相以乌合万余赴之,是何异驱群羊而搏猛虎?可丞相却说他亦知其然也,第国家养育臣庶三百余年,一旦有急,征天下兵,无一人一骑入关者,吾深恨于此,故不自量力,而以身徇之,庶天下忠臣义士将有闻风而起者。义胜者谋立,人众者功济,如此则社稷犹可保也。”
英武男子长吸一口气,叹道:“文丞相确实是天下豪杰,只可惜被那陈宜中捣鬼使计,未见官家。而今他身陷囹圄,何时才能再与吾辈共商国是呢?”
那人越谈越觉英雄气短,索性不再多言,拍了拍张都统的肩膀,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也在此时,顾况同陈希简单讲述了一番昨夜发生之事,之后便回到船舱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况瞌睡还未补够,却被陈希唤醒过来。
顾况睡眼迷蒙,迷迷糊糊之间只当是陈希叫自己吃饭,但刚想开口让她过会再说时,却看到陈希面色凝重,轻声说道:“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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