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大婶,大叔趁春生家没人,用称锤砸了人家的门锁。正好遇到有人路过被抓了个现行,你们不知道啊?”
“石头叔一脸伤回家,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怕是就想来讹银子的吧?”
“哎呦,你们没看见,我可是从头看到尾,他们一家子大人,气势汹汹就过来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打几个孩子。”
“我咋没看见,我看得真真的,他们还嚷嚷着让春生他们搬出去,把房子田地都给他们呢?”
“哟,原来这是想把孩子们的家产占为己有,怪不得口口声声要让人沉溏。”
“没想到大石叔一家人这么狠辣,没脸没皮,真是丢了咱宋家宗族的脸。”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讨伐起老宋家人来。
宋大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他没想到爹竟然干出这事来。
你说你偷东西就偷呗,你不能晚上来?大白天的,这不成心让人抓吗?
(宋大石:他们家白天没人。)
宋大柱媳妇心里暗骂:坑人的公爹。不知道大郎马上要考试了吗?也不知道给儿孙留点脸?
为了大郎的仕途,她努力表现得温婉大气容易吗?
这个老东西,一下子就把人设毁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有默契地悄悄退出人群,走了。
宋三柱看着大哥大嫂就这么丢下亲娘,兄弟,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大哥一家人,一直都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不是吗?
醒来后,宋三柱的思绪一直在现实和梦境中来回穿插着。
直到此时,他才彻底想起来,自己爹被打了,他是来找逆子麻烦来了。
然而梦境太过真实,让他的心至今都是哇凉哇凉的。就像那冰冷的河水,凉彻心骨。
他看着锦绣好一会,看得宋锦绣都想把他扎瞎。
宋三柱看着站在光影里的大女儿,突然问:“三丫?你是人是鬼?”
其实他是想问:三丫,你是不是曾经死过?
宋锦绣:“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怎么?怕我恶鬼还魂,来找渣爹你报仇吗?就凭你也配?”
宋三柱突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又“呜呜呜”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想笑。
宋锦绣皱眉,“得,这渣爹看来是真傻了。”
宋三柱摇摇晃晃站起来,抹着眼泪,边哭边笑,竟然也蹒跚着走了。
那个梦境让他的心境变化太大,儿子闺女并不是梦中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落魄境况,三丫也没死,还叫他爹了。
渣爹也是爹,至少跟他说话了。
也许那就是个梦,但他却再也没办法用平常心来面对自己的亲娘兄弟,面对那几个孩子。
宋大柱夫妻俩走了,宋三柱也走了,钱大丫看形势不妙,也溜了。
此时春生家门口,只有哭天抢地要赔偿的宋老婆子,哭着喊疼的宋四柱,还有吓傻眼了的四郎和五郎。
里正不耐烦道:“好了,先把四柱送县里看看再说吧,再吵吵下去,我看他这胳膊就别想要了。”
宋老婆子没有儿子媳妇们撑腰,再加上乡亲们指指点点一边倒的向着宋春生他们。
而且,她也真心疼自己儿子,最后呵呼着四郎回家套牛车,去县城。
临走,还威胁地对宋春生道:“有娘生没娘养的糟心烂肝的东西,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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