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连舫上平时相熟的妖都不让我见了,还锁着我……我很害怕。”
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轻缓。
唐玉笺说完,自己都笑了笑,摆摆手,“噩梦罢了,你怎么可能这样对我呢?”
长离却一言不发。
“……”唐玉笺心里发紧,“长离?”
“是做噩梦了,小玉。”
身旁的人靠近她的额头,微微吸气。
唐玉笺的双手被他握着,暖了一会儿,放进被子里。
长离一边轻拍着唐玉笺的背,一边温柔地低声哄着她,“我这几日陪着你,如果你害怕就拉着我的手睡,好吗?”
流血的手指送到唇旁,唐玉笺意识到这是长离又来给她‘采补’了。
这些年来,他总是用这种方式为她补充妖气。即便后来唐玉笺明白了所谓的用炉鼎修炼,并不需要吸食血液,这个习惯仍然被保留了下来。
因为他的血,真的可以补全唐玉笺四处漏风的妖气。
闭着眼睛,唐玉笺自然看不到,头顶那双含着暗色的眼眸。
男人坐在软榻旁,一只手支着下颌,垂着眼缓慢地思考。
到底是哪个细节,让她发现了自己严密藏起的控制欲?
……
距离唐玉笺第一次将长离带进真身,到现在,已经七年过去了。
七年前,极乐画舫上最末微的卷轴妖怪唐玉笺,一时心血来潮,‘救’了一个玉质金相的隽美少年。
学着话本里救了人就要对方报恩的渣男做法,唐玉笺将他养在了自己房中。
这些年,她用甜言蜜语将人哄骗得团团转,画下了一个又一个大饼,让他给自己当牛做马,甚至供奉鲜血心甘情愿当炉鼎。
“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你只能听我的话,别人不用理会,那些妖都不知轻重,只有我才懂得心疼你,你看浮月公子现在虚弱的……我对你多好?”
“你帮我把活儿做了,我躺一会儿……我不是偷懒,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你一个炉鼎拿钱不安全,你把你的份例给我,我帮你存着,以后花钱的时候我给你。”
长离很乖,是个很符合唐玉笺想象的炉鼎。性格单纯温顺,简直不要太好哄。
唐玉笺过得春风得意。对于凡人而言,七年不算短。然而对于妖而言,七年无非弹指一挥间。
这些年,长离事无巨细地照顾她,一点一点侵入她的生活,变得举足轻重。
他成了唐玉笺最喜欢的玩物,她身后的影子,甩不掉的尾巴,也是任劳任怨的仆人。任由她予取予求,鞍前马后,从无丝毫怨言。
唐玉笺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已经从跟着小厮下画舫游玩,变为和长离待在一起。
他像是最听话的,给她当牛做马的玩具,还总是给她带来许多新鲜的体验。唐玉笺喜欢把他剥开了,慢慢地,细致地,认真地,探索他身上的每一部分。
他身上所有地方都是漂亮的。
身在画舫,唐玉笺见到许多形形色色的客人,和狂浪不羁的画面。
有些美貌,有些丑陋,可少年的身体和他们不一样,他是最漂亮的,他的身上不是雪白便是透着红的粉。
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伸手碰一碰、捏一捏、揉一揉的颜色,轮廓清晰漂亮,像是冰雕玉琢一般。
可渐渐地,他长大了,城府也变深了。
唐玉笺开始有些不适应长离。
他是个很合格的炉鼎,眼里只有她,然而他也不喜欢任何出现在唐玉笺身边的活物。
总是无声的用他那双诡谲深邃的金瞳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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