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阿玉为什么会这样问?”
唐玉笺语气含糊。
“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其实不愿意给我当炉鼎啊?”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她心生不安,抬头时发现长离在笑,比寻常男子要红上几分的唇轻轻弯着,面容殊艳夺目。
他走近了,摸了摸唐玉笺耳畔滑落的碎发,声音愈发轻柔,“阿玉,你要知道,炉鼎不是我这样当的,你不是那样……采补的。”
“若你要真想喊我炉鼎,那我也是愿意的,可你要清楚,我从来没有真正当过你的炉鼎。”
唐玉笺一下就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脑袋轰的一下红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说,“若你要说之前咬了我的那几滴血,那我也可以直言无讳……”
他的笑容愈发夺目。
“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阿玉要的太少了,应该再多要点才可以。”
分明是温柔的语气,体贴的话语,可在唐玉笺听来,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仿佛被蛇盯上了一般,后颈发麻。
未时,画舫上工的时间。
唐玉笺照例在无人之时,躲避着周遭视线离开琼楼。
避开长离的视线,才终于觉得轻松了一些,她转身便回了自己许久未去的下人房,翻箱倒柜地找起以前囤积的东西。
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看过的那本话本。
唐玉笺坐在床上苦思冥想,除了一点熟悉的剧情,其他的一概想不起来,甚至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看的那本书。
或许真的只是梦?
白日后苑不算繁忙,唐玉笺不久后晃到后厨,四下看了一圈,疑惑地问,“泉呢?”
“不知道,石姬给他派了许多光鲜活计。”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下来,刚刚还看见他一脸失了魂的样子,石姬也真是偏心……我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后苑的几个小奴七嘴八舌,原来是泉已经被调到别的院子了。
他竟没和唐玉笺说一声?
真没义气。
唐玉笺扒了扒荷包,翻出一块前几日贵客赏的灵石,给了其中一个小奴。
不一会儿,小奴就送来了吃食。
由于停留在冥河与人间的交界处,唐玉笺对于太阴间的物产并不感兴趣,于是小奴便准备了蛋羹蒸虾仁、青笋鱼片粥,以及用新鲜藕段炖制的鸭汤。
这些都是人间常见的美食,也正是唐玉笺所喜爱的几样。
对于画舫这种妖物横生的地方,人间的饭菜再简单好做不过。
唐玉笺找了个位子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吃,头顶遮阴的百年老树妖怪低头打量她,沉闷嘶哑的嗓音从树洞里传来。
“你今天怎么气色也这么不好?”
唐玉笺摆摆手,不愿多说。
喝完鸭汤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精神状况也勉强平复了些,她好心给树妖赶走了凿洞筑巢的鸟,又给它涂了点滋润老树皮的油浆,以报遮荫之恩。
长离不久前的话,还在耳边。
这让唐玉笺回想起来一桩旧事。
许多年前,画舫上还有一个炉鼎,名叫浮月公子。
刚收养长离时,因为他那一身渗血的红咒吓到了她,让她一度怀疑是自己采补得太过分了,才导致长离吐血昏厥,所以经常三五不时去找浮月公子。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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