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先是山匪,后来是那个黑衣人……似乎跟我们有仇,不要银子偏要命。”
他满脸迷茫的望着宋文华,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无尽的迷惘之中,静静的坐在悬崖边,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让面色土色的他显得神色异常。
“表兄?李云笙?李云笙!”宋文华发现了异常,“李云笙!”
李云笙浑身滚烫,一头栽倒在地。
宋家的人,只能先回宋府再说,包括宋明珠的尸体。
大夫分别去看了宋父,宋母,最后去看了李云笙,除了宋母悲伤过度,昏迷不醒,其他的人倒是没什么大碍。
宋父需要好好休息,李云笙则需要冷静。
宋文华府内和衙门两头跑,势要给自己的妹妹讨个公道,绝不让贼人逃出,定要让贼人血债血偿!
安抚好了父母,宋文华又离开了宋府。
瞧着他急急忙忙离开背影,张无佞缓步从廊柱后走出,纵然满院子的奴才来回走动,也无人能瞧见她的身影。
张无佞深吸一口气,缓步朝前走去。
自己的院子,奴才们都是红着眼进出,一个两个说话都带着哭腔。
上好的柳州棺木,金漆描绘,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停在大堂中央,残破不堪的尸身已经被精心缝合,换上新衣裳,挽发梳好妆面,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摔下悬崖的惨烈。
张无佞静静的站在棺材边上,伸手摸了摸覆着厚重脂粉的容脸,这才是真正的宋明珠……
小姑娘在她出现之前,已经承受不住白耀祖和白家姐妹的磋磨,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若只是白家姐妹的磋磨也就罢了,可白耀祖做的那些事,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怕,事情不会就此完结,姐姐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张无佞收回手,回头看了一眼蹲在边上一边烧纸一边抹眼泪的紫烟。
小姑娘挺自责的,就是打个盹,结果小姐就消失了……明知道小姐消失了两次,还有可能消失第三次,怎么怎么能打盹呢?
张无佞蹲下来,瞧着小姑娘满脸是泪,眼睛都哭肿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对着火盆吹了一口气。
灰烬忽然旋风而起,飘飘忽忽的散落在半空之中。
哭声骤歇,紫烟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悬在半空中的灰烬,当即喊出声来,“小姐,是不是你回来了?小姐你放心,老爷夫人和公子,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畜生,小姐……奴婢知道你冤……呜呜呜……是奴婢没看好小姐……呜呜呜……”
在她激动又难过的哭声中,张无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感情得放下,烂账得……拿下!
身形一晃,已然坐在了桌案前,张无佞给自己倒了杯水,偏头睨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李云笙,双眸紧闭,面色苍白,瞧着还真是可怜!
张无佞端起杯盏,慢条斯理的喝口水,“尾巴露出来了,要不然收一收再装?”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再装就没意思了。”张无佞勾唇。
杯盏落在桌案上的瞬间,忽然一道亮光自杯底晕开,顷刻间四散而去,如同结网一般快速笼罩周遭,将整个屋子紧紧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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