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佞数着时间,瞧着周遭的黑雾,确定人都跑到附近了,这才打了个响指。
顷刻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之前还在大喘气,继而发愣的黑影,这会已经被衙役团团围住,为首的是前几日刚在外面办完公差回来的捕头。
若是此前不曾两败俱伤,那么现在二人挣扎一番,倒是会有逃脱的机会,但是现在各自负伤,想跑也没这个力气了。
精疲力竭的二人,就如同瓮中之鳖,毫无反抗的余地,被带着衙役的捕头一网成擒。
此前是悄摸着,不敢有半点光亮,怕打草惊蛇。
现如今火光亮起,还真是让人诧异。
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孙家庄的族长。
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互不沾边的身份,却在火光的照耀下,以诡异的方式牵扯在一起,事已至此,谁也别想跑。
林长平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全部抓住,正在押解下山的路上,兀自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桩案子总算可以水落石出了!
这一夜的孙家庄,闹哄哄得厉害。
有人一脸懵逼,有人一头雾水,有人不敢置信,有人感慨万分,当然……更多的是回过神来的义愤填膺和憎恨。
不管是谁动的手,眼前这些人都跟他们家人的死亡有关,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总归要有个说法,谁也别想就这么蒙混过去。
“肃静!”
祠堂内。
衙役们搭建好了临时的大堂,县太爷端坐在上,此番倒是没忘记把他的惊堂木忘记,可见是做好了十全的准备。
一声惊堂木响,众人纷纷闭了嘴,只是目光仍是在押跪在地的众人身上逡巡。
有道士耿直,有族长孙其胜,有仵作木子忠,还有跪在一旁面色惨白,几近晕过去的孙夫人。
这样的组合,委实诡异到了可怕的地步。
一则,孙家庄的人似乎没跟耿直发生过太多激烈的冲突,只在当日这两人刨坟之后,被众人揍了一顿,虽然揍得不轻,但看在老道士的面上也没有下死手。
刨坟乃是天打雷劈之事,做了这样的事情,挨一顿揍似乎也不过分吧?!
二则是因为族长孙其胜,此前有传言说是在山上发现了族长的衣裳,怀疑族长可能出了事,虽然衙门的人死命压着消息,但大家心里忐忑,怕只怕族长已经凶多吉少,谁知道……竟瞧见族长被绑在这里,且这一身上下黑不溜秋的,瞧着不太对头。
三则是因为仵作,这木子忠不是衙门的人吗?当日跟着师爷林长平一起进来的,怎么进今儿也被捆绑在此,瞧着面色不善,目光里透着阴森可怖之色。
最后便是那位族长夫人,又是慌乱又是哽咽哭泣,不知道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谁?
“大人,所有凶徒皆已缉拿到堂,请大人过堂审讯,为死者申冤,还无辜者一个公道。”捕头毕恭毕敬的行礼。
县太爷摆摆手,“静待一旁。”
“是!”
捕头行礼,快速退到了县太爷身边站着,随时待命。
林长平还是老样子,提笔在旁边记录随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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