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败事有余!
“我当初……我当初怎么就偏偏……”谢问指着赵苒儿,气不打一处来道。
当初他怎么偏偏觉得她最好,最善解人意,也最会做事。
“哎。”谢问看着赵苒儿低头不语的模样,最后那句话也没说出口,而是化作一个哎字。
赵苒儿不甘地咬着泛白的唇。
纵谢问不说,她也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
谢问想说的是,我当初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
谢老夫人是这样,连谢问也是这样!
事到如今,全都来怪她!
“妾身也想给承儿买个好点的棺材,可妾身能借来的银子就只有那么点,便只能……只能这样安排。”
“妾身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闹事,也没想到棺材会被打开。”
“承儿是妾身的孩子,听外面那些人说是妾身害死了承儿,妾身心里比被针扎了还难受。”
赵苒儿哭着道,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如今府中入不敷出,妾身与玉颜的吃穿用度都少了一半,可就是这样也架不住府中那群日日不叫人安宁的鬼,他们……他们每日做的那些‘食物’,花的可全都是您的俸禄。”赵苒儿哭着道。
一想到他们每日做的膳食,赵苒儿胃里忍不住翻滚,觉得恶心。
这些鬼,怎么送都送不走。
给他们烧冥钱,求他们上路都不愿。
赵苒儿的一句话,让谢问顿住。
府内那些附身在下人身上的鬼也是一个大问题。
“他们拿着您的俸禄,潇洒至极,可我们却……”赵苒儿继续道。
她不给,他们也会四处搜,搜到银子为止。
这做鬼的,比做人的还嚣张。
赵苒儿现在是后悔万分,当初她不该害她们。
不然,也不会如此。
她已经许久没买过新的金银首饰,没穿过漂亮衣裳了,连吃的膳食连乞丐都不如。
越想,赵苒儿越觉得委屈。
当初她就不该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而当谢问的外室。
当了十几年外室,如今不能扶正不说,正室一位还被一个老太婆抢去,而自己过的也不是人过的生活。
早知是这样,当初她就该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也比在这受苦受难好。
赵苒儿心里后悔着。
可她忘了,当初在享受荣华富贵时,她也庆幸过自己选择当了谢问的外室。
“我这还有些银子,你拿着。”见赵苒儿哭的梨花带泪,谢问的气也消了几分,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赵苒儿。
给她时,还略带不舍。
以前的他没将这种小钱小银放眼里,现在……
二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少了。
然而——
赵苒儿还没接过,一道幽幽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该到发月钱的时候了。”
赵苒儿与谢问齐齐看向房间外,只见原本紧闭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只眼透过缝隙看着他们,看起来渗人。
话落,下人推开门,径直地走到两人面前,光明正大地从谢问手上拿过二两银子。
“你!你!”谢问指着那下人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下人停下脚步,转头,阴恻恻地看着谢问,“左丞相有何事?”
看着这表情,谢问哑口。
赵苒儿则后退一步,躲在谢问身后。
两人目送着那下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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