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启国,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我虽知道,可我已老,锦履又还年轻,实在无能为力替他们洗清这莫须有的罪。”
“他们一生为启国征战,长期守在边疆,功劳大于天,最后却……”
许太傅说着,有些哽咽。
回想起当初萧将军被押送刑场时,那些百姓们不是丢他臭鸡蛋烂菜叶,便是骂他的场面,他心寒,也替他觉得委屈。
他当时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在临走之前吃了一顿饱饭,给他敬了一杯酒,目送着他上刑场。
偶尔他还能想起,他与谢蕴的祖父一起辩论,最后他输得心服口服的场面。
“放心吧,真相如何,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作恶多端的人,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
谢蕴波澜不惊道,话里还有些安慰的意思。
许太傅看着谢蕴,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本来是他安慰谢蕴的才是,怎么这会儿成了谢蕴安慰他呢?
“言归正传,那些画必须烧掉,太傅心里的执念也该放下些。”谢蕴言归正传道。
“执念哪是能说放就放的,我……”许太傅犹豫了下回答道。
“若放不下,那太傅可以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转移一下注意力。”谢蕴继续道。
这种说什么放不下,在她看来……
纯粹是闲的。
找点事做,便能转移注意力,便不会一心扑在这些画上,注意力也不会在这上面。
“比如?”许太傅思索了下,虚心请教。
他年事已高,朝也不怎么上,府内有儿媳打打理,一切安好。
儿子、儿媳孝顺,孙子更是给许府争光,比起以前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门下那些学生对他也恭恭敬敬地,也不敢来打扰他。
再者,他是出了名的严厉,旁人也不会想来找他。
让他转移一下自己注意力,除了搜罗画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比如给你孙子物色一个媳妇。”谢蕴随口道。
比如浇浇花、打打功等,都能转移注意力。
许太傅想了这么久,竟一个都想不出,还反问她比如。
这种事,需要想吗?
她随口便能说出一个来。
“王妃说得有理。”许太傅点头,回答道,将谢蕴说的记在了心里。
锦履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是该替他物色一下京城里有哪户人家配得上他。
或者说,他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然而,谢蕴话一说出口便忘了。
她只是举个例子罢了,相信许太傅这么聪明,应该会举一反三,想到怎么才能转移注意力。
“我知我说的太傅不一定会信,也知道这些画太傅搜罗了大半辈子,让你因我一句话而把这些画烧掉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送太傅一个美梦。”谢蕴嘴角扬起一笑,开口道。
不等许太傅反应过来,谢蕴抬起手朝许太傅额头轻轻一点。
许太傅困乏地闭上了眼,入了梦中。
看着睡着的许太傅,谢蕴拍了拍手。
相信从梦中醒来之后,许太傅会开口烧掉这些画像的。
“该说不说,倒是个痴情的。”谢蕴开口夸道。
从许太傅的面相便能看出,他这一辈子无妻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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