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这般……不知轻重?
碧玉搀扶着苏凝芷回到栖梧苑。
见谢淮安没有追来继续逼问她密信的下落,苏凝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碧玉想为她查看伤势,却被苏凝芷阻止了:“我脚踝扭伤,并无大碍。你现在立刻去一趟将军府,务必亲手将口信递给郡主。就说我今日不小心将绣了我名字的帕子落在了裴将军那里,请她务必今晚帮我取回!”
碧玉神色一凛,郑重地点头:“奴婢现在就去!”
王妃的贴身之物落在外男手中,若是传扬出去,于名节有损。
事关重大,碧玉不敢耽搁,立刻出了靖王府,雇了辆马车,直奔裴府而去。
裴府。
裴云之踏入新房,原只想敷衍了事,毕竟这场婚事只是他为了攀附谢家的权宜之计。
然而,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他怔住了。
平乐郡主平日里总是男装打扮,素面朝天,毫不起眼。
今日盛装的她,竟比他心心念念的许兰芝还要明艳动人,让他心跳骤然加快,一股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纵然早与许兰芝私定终身,可如今,平乐郡主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与妻子同床共枕,天经地义。
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裴云之决定暂时将许兰芝抛诸脑后,全心扮演郡马的角色专心致志地扮演平乐郡主的夫君。
他坐在平乐郡主身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声音沙哑:“郡主,我们歇息吧。”
平乐郡主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将军,我们要喝了交杯酒,才能百年好合。”
“那我们快喝吧!” 裴云之在外已喝了不少酒,此刻有些心猿意马,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郡主,现在可以歇息了吧?”放下酒杯后,他醉眼迷离地看着平乐郡主,眼眸里燃着显而易见的欲望。
“当然。”平乐郡主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地望着裴云之,“将军,这合卺酒滋味如何?”
裴云之只觉天旋地转,浑身乏力,勉强挤出一句:“我……头晕……”
平乐郡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寒光:“将军,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后劲儿大着呢……”
裴云之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平乐郡主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昏迷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利用我攀附靖王府,还想洞房花烛?裴云之,你痴心妄想!明日,我会送你一份大礼,保管你终生难忘!”
她迅速换下喜服,走出新房。
贴身婢女迎上前:“郡主,王妃身边的碧玉求见。”
“让她进来!”
碧玉很快便至,神情忸怩,吞吞吐吐道:“启禀郡主,王妃的帕子……不小心落在裴将军那儿了,能否劳烦郡主帮忙取回……”
她越说声音越小,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帕子?在哪儿?”平乐郡主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王妃说……在裴将军的袖子里。”
平乐郡主没有多问,回到新房,在裴云之袖中摸索片刻,取出一方浅白色帕子,回到外间递给碧玉:“是这个吗?”
碧玉见上面绣着“芷”字,连连点头:“正是!多谢郡主!”
她心中暗自庆幸,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如此顺利。
碧玉一走,平乐郡主身边的婢女忍不住嘀咕:“这王妃也真奇怪,怎么会把帕子这么私人的物件落在姑爷身上?”
平乐郡主睨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不成我嫂嫂会看上裴云之这个莽夫?”
婢女一愣,慌忙解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管好你的嘴!”平乐郡主冷冷地看着她,“不该说的话,别说!”
“是,郡主!”
她压根没把苏凝芷往坏处想,毕竟现在她是自己的盟友。
至于那个帕子,说不定是下了什么药,故意放在裴云之身上的,好让他瘫得快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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