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你伯父家女儿的闲话。就带我来找你,想让你帮忙去还簦。”
“怪不得我觉得那把簦眼熟,原来是衍儿的,那是她十二岁时的生辰礼物,是延寿兄长和长寿兄长一起去城里给她买的,她平日里爱护的紧,连兴儿都不能乱碰的。我这次是沾了你叔父的光,才能够有机会摸一摸衍儿的簦。”李安君说着轻声笑了起来。
陈显听完后凑到李安君耳边低语:“因为这把簦,我大父昨天还冒着雪来我家里告状,他说我叔父被一把簦迷了心魂,不仅不让他碰,还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温热的气息扑到李安君的脖颈上,她本能的往外侧了侧身子。听完陈显的话,李安君面露不悦,重重的哼了一声后对陈显讲:“应该是衍儿对你叔父说了这把簦的重要性,你叔父是怕弄坏了或者弄脏了不好还给衍儿。你叔父也是,直接对大父说清楚不就可以了,何必让人猜来猜去。”
李安君不想李衍被陈家人来回调侃,心中恼了陈安世的不坦白。
陈显见状摸了摸鼻子,支吾着向把头扭到别处不想再理自己的李安君解释:“安君,我叔父也没有办法对我大父明说,我婶母已经过世五年了,我大父想我叔父成亲都快想疯了,他冬节时还对我阿翁说,要是我叔父再不成亲,他就要去县尉那里告我叔父不孝。要是我叔父对他说那把簦是你伯父女儿的,他肯定会跑到你伯父家胡言乱语的。”
李安君闻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搓着手瞥了眼越走越远的陈安世、李无疾后继续讲:“啊,是我误会你叔父了。既然你婶母走了那么久,你叔父为什么会不再成亲呀?我嫂嫂说过,等过了我次兄的祭日,就让我二嫂嫂改嫁。还有,你大父为什么要跑到城里去告状,直接去乡啬夫或者乡三老那里不就可以了。”
陈显收住了脸上的笑意,平和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回答:“我刚才说的婶母是我叔父娶的第二个良人,我第一个婶母在嫁给我叔父一年后因为病重离开了,刚才说的那个是因为难产,母子俱亡。从那以后,我叔父便觉得自己克妇,从此歇了再成亲的念头。有时被我大父逼急了,便说以后过继我的孩子来继承他的家业,惹得我大父总是动不动要把他臭骂一顿。至于你说的为什么我大父要跑到城里,那是因为我叔父不归乡啬夫管,亭长归属县尉管辖,虽然亭长的职位低,可亭长也是有官印的,连乡啬夫、乡三老都是没有官印的。”
“唉,就像我次兄,因为没有留下孩子,连祖坟也进不了,也不能和我阿翁、阿母埋到一起。之前我兄长在家时,经常愧疚的对着我阿翁、阿母的牌位落泪,说自己对不住他们临终前的嘱托。你大父的做法也能理解,估计他也是怕等百年之后见到你大母,怕你大母问你叔父的情况,他无法回答啊。”李安君说完,和陈显相对着叹气,俩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李家院门处往这边望的众人。
陈安世尴尬的笑了笑,他想向李家人解释,但又想不出要说什么,只能转身把铁剑插在雪堆里让李无疾玩。
许萱看了看宋云珠,宋云珠瞄了一眼李安容,心领神会的李安容硬着头皮快步朝俩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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