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放心吧,即使我没有孩子,显儿以后也有了保障,他们李家在乡上的五个里中是有名的护短。等显儿与李家的女儿定了亲,显儿也算是李家的半个儿子,到时有什么事情,自有李家来…”陈安世还未说完,就重重挨了陈树一脚。
陈树瞪向陈安世,强忍住心中的火气讲:“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死了,你好继承我名下的那百三十亩地是吧。我告诉你,显儿是娶妻,不是入赘,如果事事指望别人家,还要你这个叔父干什么?安世,我知道你是怕了,怕会再丧妇,怕别人会在背后嚼你舌根,可你就真的打算孤独终老吗?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想着先应付了我们,然后再找各种理由推脱。”
陈安国见陈树被气的双手发抖,忙推了推陈安世,让他趁还有亮光去点油灯,然后扶住陈树轻声安慰:“阿翁,你就不要气了,你总说我从小一根筋,可安世也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你当初逼着他再成亲,他也妥协了,可天不遂人愿。既然他说了让正儿多费心,那咱们就先让正儿寻一寻,说不定就能遇到他满意的女孩。”
陈显也过来安慰陈树,他和陈安国一左一右搀扶着陈树往亮起油灯的堂屋走。
赵正儿赶忙收拾好草席,赶在三人进到堂屋前把草席重新铺到案前,随后和陈安世、陈显一起去端饭菜。
陈树在陈安国的宽解下慢慢平和了情绪,在看了一眼低头吃蒸饼的陈安世后,吩咐陈安世明天找时间去榆树里请游缴杨信的阿姊杨惠十日后去李家提亲。
杨惠是柳河乡上最有名的伐柯人,虽然好多人因为杨信的缘故才去请她,可她也不是所有的姻缘都接,只有自己满意的才会去。
陈安世连忙应了下来,哪怕没有陈树的吩咐,他也是要和陈安国一起去的。
陈树也消了火气,屋内的气氛也慢慢融洽起来。
到了和官营瓦窑约定的时间,李充、李责和事先向杨医匠告了假的李缓一起带着宋云珠去了瓦窑。
原本空荡荡的地上堆满了新烧出来的青灰色砖瓦,一旁还有三个打着赤膊的官奴。
小吏笑着请宋云珠上前清点数目,然后笑眯眯的问:“既然数目对了,那就清账吧,你们是准备自己装,还是让他们装。如果让他们装的话,费用可是另算的,一人十文。”
宋云珠听完不假思索的回答:“那就让他们装吧,不过可要一装规整一些,我们家离的远,不能走到半路上牛车上掉了下来。”
“既然收了你们的钱,自然会让你们放心的。”小吏说着朝宋云珠伸了伸手,宋云珠连忙从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了装有钱的布袋和小吏之前写的契书。
宋云珠在李缓的帮助下数了足够的钱放到小吏旁的案上讲:“砖是七百钱,瓦是一百六十钱,装砖瓦的费用是三十钱,我之前付了一百钱,还需再给你七百九十钱,钱都在这里了,你来数一下吧。”
小吏听完挥手示意三个官奴往李家人赶来的三辆牛车上装砖,然后开始慢悠悠的数案上的四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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