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在夜里吃宵夜看电视谈天说地,像是昨天林珞然还抱着枕头穿着睡衣睡裙,迈着两条长腿上上下下追打林绉舞,那些踩动木制楼梯的声响还此起彼伏。就像是发现时光好像从未流逝,然而翻过这一夜,却已经沧海桑田。
林绉舞晚上提议向以前那样吃点烤串夜宵,众人面面相觑,苏灿二话不说披着衣服就出了门,一路沿街奔跑,最后才提着烧烤和啤酒回来,说以前那家烧烤摊早不做了,所以多跑了一截路才买到的,实际上这一截路是四个街区以后。苏灿能准确的知道这六年前这座城市的改变,甚至夜宵摊的布局,于是精准的变道,转弯,奔跑路过那些之后变化很多的城市,尽管他几乎没怎么回来过,不过一切都一直残留烙印在他那精密至极的大脑中。
这之后几天他们一起逛公园,然后去了市第一高等学院,新的保安本要将他们拦在外面。不过正巧碰到政教处的老教师,看到他们还十分之惊奇,当即就将他们让了进去,看着众人挥手远去的背影还犹自嗟叹,谁知道这众青年男女是当年那一群祸害了这个学校的着名人物。而如今一个个眉清目秀牛高马大,女生则出落得窈窕出尘。也不知道哪个地儿能容纳这群翻云覆雨的主。
众人随后一起走过那些他们曾经上放学路过,一起奋斗过读书踢球吃宵夜的地方。随后来到宽阔的操场。
市第一高等学院新的学区和操场正在修建,不过老的东西却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他们坐在看台上,看台还仍然是水泥墩子,偶尔有斑驳的裂纹,仿佛能听到以前晚自习在这里逃课踢球的日子,看到生锈了的乌鸡状风向标,鼓风碗还在吱呀吱呀的转着。夕阳就从视线可及的山脉那一头斜斜坠落下去。
苏灿似乎能看到当初在这个操场,亲吻唐妩的样子。也能看到在晚自习逃课在这里喝啤酒的时候,林珞然修长泛光的双腿站立,在壮丽的霞光下给他们掀开易拉罐拉环递啤酒,然后告诉他她有收集这些拉环的癖好,为林绉舞开罐,为他开罐,然后这些钻石一样的拉环,跟她到了蓝市。以后还有人为你拉开易拉罐吗?
林绉舞指着野草疯长的操场,兴奋地说,“那是我踢过球的地方,当时我在那里灌过二班3:0,真是疯狂。”
所有年少轻狂的故事最后都终将湮灭,但却永远留存在记忆里面。
最后苏灿和林绉舞在操场下单独漫步,林珞然众人在后面吹着风。
说有话单独要和苏灿说的林绉舞笑了笑,道,“赵竹斌他最后还是找上了我,说他发现他爸在家里面给他留了一些材料,涉及东城兴化,和他爸的失踪有莫大关系。而且上面所写的东西,和新源集团,高沧海等人有很庞大的联系。我的道行浅,看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但是已经带来了,也只有最后交给你才能放心,相信你会将他物有所用。毕竟赵竹斌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我还是必须最后帮衬他一把。”
苏灿内心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胸口莫名起伏,看到林绉舞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前我见过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人像是你一样。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人能像你给我的深刻印象,那应该是王威威的表哥李洛,那个我们都很佩服的大哥。你曾经说过一句话,至今我都奉为座右铭,忙着活,或者忙着死。从你救下那个跳楼的女孩说出的这句话,那个时候就像是某种奇特的东西,让我有醍醐灌顶的感悟。然后我开始安之若素并踏踏实实的过每一天的生活。不需要闻达诸侯,人有太多的东西不遂人愿了,第一次喜欢的人,第一次想付诸实施的行动,第一次有想要摆脱家庭束缚腾飞的梦想,第一次梦见想成为的那种人,生命再长又怎么样,也许庸庸碌碌过到年老,也不会有人第一次敢打破命运的囚牢,甚至连千篇一律路过街角朝相反方向走的勇气都没有...有时候看着你从无到有的崛起,做兄弟的就像是看到自己的那些心里面涌动的东西,在跟着你一起腾飞逐渐变得触手可及。总归是一步步变成了现实。”
“兄弟,谢谢你。”
苏灿咧咧嘴,“不用谢。我也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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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省霖城。霖城花园别墅。苏灿把手中的材料摆在了王薄的面前,同样在王家屋子里的还有王威威在督检部的母亲张青,当初在夏海苏灿就和她见过,这些年过去,这个女子仍然带着英姿飒爽的精气神。
迎进苏灿的时候张青相当的热情。王薄早知道苏灿的来意,从他手中接过了来自赵昌河的材料,却暂时没有动,摁在桌面上,张青沉默的看着他,最后王薄说,“无论这份材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无论最后我们是得以将黑幕撕开口子,还是难以脱身。但是这个时候,总不能让真相从我手中溜走过去。”
张青点点头笑道,“要是老太爷现在在,他一定会说,有些人不听话,该打屁股嘛。”
王薄揽过手中的材料,最后笑道,“要是说落魄,我当初在夏海的时候,就已经尝到过了,现在再不济,也就是回到夏海那样的日子。再说夏海的房子都没有卖,大不了,我还可以回去养老。”
张青看了王薄一眼,说,“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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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沧海的新源集团就一改集团的管理模式,在总部决策中心下设采集,提炼,化工,销售四个事业部。从原料采集到产品销售统一调度。同时下面的东城兴化公司进行重组,大股东将由新源集团,转为国家开发投资公司。以解决和母公司同业竞争,关联交易金额过大,比重高的问题。
而在这个之前,新源集团这个国内第一企业最高层里面就已经和一部分资本巨擘达成协议。自此重仓持股新源集团旗下这些诸多的多只股票。这些资本巨擘就可以曲线介入到国家鲜向民营资本开放的炼油,化工等稀有资源黑金领域。一旦政策出现松动,那么这些人就可以占尽先机,甚至可以立即崛起成国内数一数二的民企。”苏灿对王薄道,“其中有一支就和东城本地的势力存在交集。我们不知道新源集团旗下有多少家上市公司已经卷入到这个事件里面来,又有多少壳公司正在有暗中过数百亿资金的调集运作。但是可以知道,东城兴化公司只是这个庞然大军中的其中一路势力而已。”
“赵昌河就是发现了这种暗中通过控制关联信息的非法操纵,或许还有涉及到利益分配的问题没有解决,赵昌河才以此作为威胁。要牟取自己更大的利益。然而他错得很离谱。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威胁的是什么人。这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人不会任由得赵昌河把天捅破的。现在赵昌河是失踪了,还是遇害了,都不得而知,但是他至少之前还提前了一步,将可能的材料锁在了藏存折的衣柜下面隔板间里面,之前就提示过他儿子赵竹斌,赵竹斌取出材料一直不敢给任何人,最后只有交给林绉舞。”
“绝对不能让他们这几条狐狸溜走。我去一趟檀市,不能让他们从容布置,以至于最后脱身事外,他们有太多这样的办法了。”王薄起身,拿出电话准备找能着手处理手中这些资料的人。然后看向苏灿,眯了眯眼,“苏灿,你牵扯甚大,这件事情只需要旁观就好,保护好自己。”
苏灿听得有些感动,显然王薄知道现在即将到来的是什么样的战争,他根本就拿不准对方为了保住眼前的一切,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如果能够避开,我早恐怕就会躲避得不知道多远去了。但是这是一个历史的时刻到来,我怎么能够置身事外。”苏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对王薄张青道,“我要立即去一趟南国。”
随即他眼睛瞳孔倒映着王家别墅外面深沉的一轮红日,染得他的眼睛宛如两团火在烧灼一样,“失去的东西,我要亲自去给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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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刚才发布的王威威母亲名字出了问题,应该是张青。
下面还有一章,不知道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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