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挤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喜儿身边,急忙伸出手给喜儿诊脉,他一边诊脉一边说:“快,这是要生了。”
“喜儿姐姐,喜儿姐姐你怎么样?”乔上云心急如焚,她也挤开人群,蹲下身仔细查看喜儿的情况。
只见喜儿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身下还有一道长长的血水印子,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她吃力的摇了摇头,想要说话却又无法开口。
乔上云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焦急地喊道:“黄郎中,快救救喜儿姐姐……”
黄郎中眉头紧皱,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焦虑地说道:“这是要早产了,我不会接生孩子啊,快去请稳婆来。”
说完,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片人参,迅速塞进喜儿的嘴里,为她提提气力。
“瑞芳,求求你帮帮忙,去请一下稳婆,我……先借你一两银子,等日后还你可好?”喜儿奶奶祈求着看向鱼瑞芳,她好不容易攒了一两银子,想着给喜儿请稳婆的,可被这该死的苟张氏给抢走了。
“好好好,婶子你别担心,喜儿会没事的,我这就去请人。”鱼瑞芳连声答应,在人命跟前,钱永远是排在最后的。
乔上云力气大,打横抱起瘦弱的喜儿,赶紧把她抱到屋里。
喜儿奶奶一向为人和善,家里出了事情,能帮上忙的村民都动了起来。
喜儿奶奶趴在孙女床头,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
稳婆很快便赶来了,她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喜儿的状况,随后有条不紊地进行安排:“所有人都出去,赶紧打热水来。”
喜儿奶奶也被请出了屋子,她和几位妇人连忙把烧好的热水送过来。
屋里,喜儿不时发出阵阵压抑的痛呼。她生怕让奶奶担心,每当疼痛袭来时,便咬唇极力压抑克制着,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稳婆在屋里忙碌了一阵子后,却发现胎位不正,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
“喜儿这是早产加难产,情况极为不妙。这孩子已经八个月了,也不一定……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稳婆的话虽未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俗话说早产儿七活八不活,这孩子已然八个月了,稳婆确实不一定能保下他。
乔上云对这些并不了解,但她明白稳婆的意思,那就是喜儿和孩子都处境堪忧。
“她张婶子,求求你救救喜儿,求求你了……”喜儿奶奶脸色惨白,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扑簌簌往下掉。
“我尽量吧,唉……”稳婆叹了口气,转身再次进入屋里。
乔上云搀扶着喜儿奶奶,站在院里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苟母听了稳婆的话,心里暗骂晦气,她拉着儿子就要走。
“娘,我们再等等,喜儿还没生呢。”苟鹏飞甩开苟母的手,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
“等什么等,没听张稳婆说了吗?难产加早产,一对儿短命的玩意,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要等着给她们母女收尸?”苟母的话尖酸刻薄至极。
她早就给喜儿算过命,喜儿怀的就是个赔钱货。所以,喜儿母女的死活,她根本毫不在意。
“娘,你在说什么呢?喜儿怀的也是咱苟家的孩子。”苟鹏飞压低声音,无奈地提醒她娘。
“什么苟家的孩子,我的宝贝孙子在玉兰肚子里呢,你走不走,不走就别回苟家了。”苟母气势汹汹地威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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