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却见绮罗不知何时正站在门口,她冲赵姑姑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往院外退去。
绮罗低声道:“姑爷来了,说是知道永安王举荐的神医已入了府,特意来问问县主怎么样了!”
赵姑姑冷冷道:“小姐睡了不能受搅扰,我去见见这个无情无义的姑爷!”
曹乐阳在后堂等了半晌方才见那位姓赵的姑姑慢吞吞走了进来,赵姑姑遣人奉上茶点,淡淡道:“姑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您那红颜知己没寻死觅活的吵着不叫您来?”
曹乐阳面色微红,自心头生出一丝恼怒,可想到父亲说起眼前之人和大内管吕淳是旧识,极有可能是皇帝派来监视曹家之人,这才强压下心头怒火,温声道:“永安王举荐的神医可给初晗诊治过了?他怎么说?”
赵姑姑闻言不咸不淡道:“不知永安王从哪儿寻得这个神医,此人医术不怎么样脾气却极大!他只问了问小姐的病情,连脉也没诊便开了药,还说‘望闻问切,切排在最后’奴婢看此人像是个江湖骗子,他开的药不吃也罢!”
曹乐阳闻言暗道这大夫果然是个高人,便对赵姑姑说想见一见这位神医。
赵姑姑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此人当真无礼,开了药便问奴婢要诊金,之后抬起屁股就走;还说七副药下去保管少夫人药到病除。如今人已经不在府里了!”
曹乐阳思忖片刻,这才道:“此人确是个高人,依我看他开的药叫初晗喝上几服试试吧吧!”
赵姑姑淡然道:“既然姑爷如此说,老奴这就叫人去煎药!”
见她转身欲走,曹乐阳忙道:“姑姑且慢,今日我想见见她……”
赵姑姑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出为难之色,“小姐夜不能寐,每日都会在这个时辰饮下安神汤安睡,这是国公府中大夫的吩咐,难道姑爷不知?”
此话一出口赵姑姑忽的缓过神儿来,讽刺道:“瞧老奴这记性,成亲快半年了姑爷总共只登过县主府门一回,还被那上官姑娘借故叫走了,您又怎会知道少夫人的作息呢?”
曹乐阳面色一赧,皱着眉道:“她这么昼夜颠倒怎么行?依我看还是趁早改过来的好!若不然将来回了国公府,早、午、晚都要向老夫人和夫人请安,她这个样子岂不是要被全族嘲笑没规矩?!”
赵姑姑不欲搭理他,可曹乐阳临了却不知死活的添了一句——
“本少爷可不惯她这个昼伏夜出、目中无人的坏毛病!”
赵姑姑闻言怒从心头起,口气也愈发冷淡:“少夫人未出嫁时身子健壮的很,倒是从嫁了少国公那一日起便日渐消瘦,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说罢转身离去,可她口中之语却一字不差的落入曹乐阳耳中——
只听那婆子咕哝道:“还有脸怪别人?鲁国公这等家风还敢做武将之首?曹家有在成亲当日想毁了媳妇容貌的恶毒婆母,还有那新婚夜连房还没圆便被外头的小妖精勾搭走的无情夫君,还道是本朝第一武将世家,我呸!”
“你!”
曹乐阳被赵姑姑刺的不轻,他腾的站起身咬牙切齿出了县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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