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却不能说出口去!
“再说了,这尿也不是我让妈喝的,这不是刚到嘴边,她就醒了吗?要说嘴里头喝进去的那点,那可只能赖她自己了!你们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对!好心把妈救醒了,你们你这么甩脸色给我们看!什么人啊!”安叶附和。
许老太听得脑袋要炸,她是一刻都不想看着两个人了。
“走吧,都走吧!”她抬了抬手,“回去吧,都别在这儿杵着了。”
“行,既然您醒了,那我们就走了。”安叶倒是利索,说走抓着厉旭的胳膊就走,“顺带说一句,晚饭我们就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妈,今天您生病了,我不想惹您心情不好。等哪天您心情好了,咱们继续谈分家的事情。”宁嘉也甩下一句话,拽着厉尧就离开了。
从屋里出来后,宁嘉压低了声音跟厉尧说话。
“老太太没有昏倒,不过是用这种办法故意吓唬我们的。童子尿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可真不是给她喝的。”
这事儿她得给厉尧解释解释,免得厉尧对她生出了意见。
“嗯,我看得明白。”刚才他作为旁观者,看得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年来,老太太的作法是越来越古怪了。
尤其是父亲走了之后,这个家变成了母亲的一言堂,直到宁嘉和安叶的到来,似乎改变了眼前的局面。
“还是你聪明,奖励一个。”趁着四下无人,宁嘉踮起脚尖来,飞快地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吻。
厉尧摸着嘴唇,浅浅笑开:“没够。再来一次。”
宁嘉冲他一笑,眼神里带了钩:“晚上再说。”
回了屋里,宁嘉便指挥厉尧把从娘家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今晚,她要自做饭吃,并且要正大光明的做晚饭。
谁愿意说,让谁说去吧。
……
对面屋。
白金凤正借着落日最后的微光缝衣服,招弟从外面钻了进来,小声地对她说道:“奶奶和五婶婶、六婶婶吵架了,然后晕倒了,后来又醒来了。”
北屋里的动静闹腾的不小,白金凤在自己的屋里都能听见。
不过,她不想去看。
被老太太扇过来的脸还在隐隐作痛,丈夫的话也狠狠伤了她的心,这会儿她是能躲就躲了。
可她还是想要知道那个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派“小耳朵”招弟在院子里偷偷地听一听。
“晕倒又醒了?”白金凤很吃惊。
这老五和老六媳妇可真是厉害,竟然把老太太给气晕了。
招弟认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六婶婶专门找了厉害的药给奶奶喝醒了。”
“什么厉害的药?”
“什么人中白,童子尿…妈,那是什么啊?”招弟眨巴着眼睛问道。
白金凤乐得哈哈大笑,憋在心头的那口恶气,此刻似乎消散殆尽:“那就是尿啊!”
老六媳妇真厉害,竟然灌了老太太尿!
她是真真佩服!
如果自己也有这胆量和魄力,眼下过的就不是这种窝囊的日子了。
招弟瞪大了眼睛,这句话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尿……还能喝?”
“当然不能了。你可别乱来啊。”白金凤叮嘱道。
“哦。”
太阳最后一缕阳光沉没在了地平线,夜晚重新降临了,白金凤放下了针线,整理了一下衣服从炕上下来了。
她把衣服放进了柜子里,犹豫了一下,把柜子里的那小半袋棉花拿了出来。
白金凤牵住了招弟的小手:“走,跟妈去一趟你六婶婶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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